這面錦旗是安全局內部對林夜的非正式表彰,雖然沒寫名字,但誰都知道是給他的。林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錦旗,指尖觸到綢緞的質感,心里卻松了口氣——幸好這次沒因為自己的沖動添亂,還真幫上了忙。
鄒善站在一旁,看著林夜手里的錦旗,又看看兒子略帶羞澀的笑臉,臉上露出了這幾天來第一個真正舒心的笑容。他走過去,重重拍了拍林夜的肩膀,沒說什么,但眼神里的驕傲和欣慰,林夜看得清清楚楚。
關羽和諸葛亮也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頷首。諸葛亮搖著羽扇,語氣溫和卻帶著期許:“這次你立了不小的功,但也該明白,能力越大,要扛的責任也越大。往后更要謹言慎行,磨練心性,才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
林夜認真點頭:“我記住了,亮叔叔。”
夜幕再次降臨,小院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夕桐在廚房準備晚飯,鍋里傳來炒菜的滋滋聲;劉備帶著林晝在院子里澆花,小家伙拿著小水壺,正給那盆多肉小心翼翼地澆水;張飛和黃忠又擺開了棋盤,一邊下棋一邊拌嘴,熱鬧勁兒又回來了。
林夜坐在石凳上,手里還拿著那面錦旗,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面,心里格外踏實。雖然他的能力暴露了,但家人們沒有絲毫排斥,反而多了幾分理解和接納。他知道,未來或許還會有未知的挑戰,但只要這個家還在,只要身邊有這些親人,他就有勇氣和智慧去面對。
成長,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在這場風波里,他不僅學會了更謹慎地運用力量,更明白了“責任”的重量——而這份明白,正是他悄悄長大的證明。
錦旗被林夜仔細收進了房間的抽屜里,沒有張揚地掛起來,但這份認可帶來的暖意,卻實實在在地流淌在小院的日常里。日子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回了原有的軌道,卻又有些東西,在悄然改變。
最明顯的變化來自鄒善。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時刻用擔憂的目光鎖著林夜,仿佛一眨眼兒子就會跑去冒險。他依舊關心,但方式不同了。比如,清晨林夜在院子里活動筋骨,嘗試調動還有些滯澀的真元時,鄒善會默默遞過來一杯溫度剛好的溫水,而不是急切地詢問“感覺怎么樣”;又比如,晚飯時,他會把紅燒肉里肥瘦相間的部分自然然地夾到林夜碗里,像是獎勵,又像是無聲的肯定——我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但我還是想對你好。
這種心照不宣的信任,讓林夜感覺肩頭輕松了不少,也讓他更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平常”。
諸葛亮和關羽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大部分時間待在書房處理安全局的日常事務,但偶爾,諸葛亮會在林夜看書時,狀似無意地提起某個涉及異常能量波動的陳年舊案,或者某種難以用常理解釋的現象,聽聽林夜的看法。這不再是試探,更像是一種平等的交流,一種對林夜獨特視角的認可。關羽則會在指導趙云、馬超他們武藝時,偶爾讓林夜在旁邊看著,點評幾句發力技巧或氣息運轉,雖然不涉及法術,但那沉穩的目光里,也多了幾分對待“可造之材”的意味。
林晝依舊是那個活潑愛鬧的小家伙,但他似乎也隱約明白哥哥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會纏著林夜講“怎么用綠光救人”的故事,聽得眼睛發亮,但在林夜認真告訴他“這是很累很危險的事情,不能隨便用”之后,也會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后舉著小拳頭說:“那等我長大了,也要學厲害的本事,幫哥哥抓壞蛋!
小院的日常重新充滿了煙火氣。張飛和黃忠的棋局依舊是每日必備的“保留節目”,兩人為了一步棋能吵得面紅耳赤,最后往往需要劉備出來打圓場;夕桐的點心研究進展神速,桂花糯米糍之后,又成功復刻了豌豆黃和杏仁豆腐,樂得林晝整天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趙云和馬超晨練的呼喝聲,劉禪跟著劉備認字時稚嫩的嗓音,混合著廚房的香味,構成了最安心的背景音。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新的任務就悄然而至。這次不是驚天動地的間諜案,卻同樣棘手。
這天下午,夏侯杰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來到了小院,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抓起夕桐剛端上來的綠豆湯就灌了一大口,長長舒了口氣。
“唉,可算逮著空喘口氣了!”他抹了把嘴,臉上寫滿了疲憊,“老城區那邊,最近邪門得很!”
原來,在老城區一片即將拆遷的舊巷弄里,近半個月來,接連發生了好幾起怪事。不是張家晾在外面的衣服半夜不翼而飛,就是李家養的看門狗莫名暈厥,醒來后萎靡不振。起初大家都以為是拆遷隊搞的鬼或者流浪動物所為,但后來情況升級了——有晚歸的居民聲稱在深夜里看到模糊的白影飄過,還伴隨著低低的啜泣聲,嚇得人魂飛魄散。更詭異的是,有幾個獨居的老人,開始出現精神恍惚、食欲不振的癥狀,去醫院檢查又查不出什么問題,只說是“心神不寧”。
“監控查了,人員排查了,什么都沒發現。”夏侯杰撓著頭,一臉苦惱,“那片地方線路老化,很多監控都是壞的。現在弄得人心惶惶,拆遷工作都快進行不下去了。關鍵是,那些老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們請了心理專家去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像單純的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