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還有若干家仆、侍從、庖廚烏泱泱一片,甚至婢女都有十幾個。
夏侯獻走向正在忙碌操辦的清河,無奈地說道:“阿母,兒這是去治理郡國,又不是去郊游啊。”
清河笑笑,“獻兒這就不懂了,這些材貨細軟是讓你到了揚州上下打點用的。”
“人生地不熟的,誰人認得你。”她指了指面前堆積如山的貨,“但他們一定認識這些。”
夏侯獻一時無語,只得笑納。
翌日,夏侯獻赴約參加了夏侯玄為自己置辦的餞行宴。
夏侯玄對自己這位族弟很是熱情。
雖然夏侯獻曾經總是刻意回避他,但夏侯玄仍是以禮相待。
宴會上,位于主座的夏侯玄目光掃過眾人,開口說道:“奉明雖年少,卻是吾輩楷模,我等自愧不如啊。”
這話倒是沒毛病。
畢竟在場的這些人里,要么不仕,要么當個冗官。
只有夏侯獻一人即將成為真正的實權大員。
這時,夏侯玄又對著席間的司馬兄弟打趣道:“子元、子上,司馬公近來可好?”
司馬昭心道,當然好了,他阿父可是魏國的大將軍,僅僅只在大司馬曹真之下。
司馬師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家父遠在荊州,我兄弟二人也是許久未曾見過父親了。”
夏侯玄嘆道:“子元、子上如此英才,日后必是我大魏肱骨之臣。”
司馬師謙虛地拱手一禮。
司馬昭則是一副“這不廢話嘛”的欠揍表情。
幾人一番談論下來,眾人忽然感覺今日的宴會似乎是少了些什么東西。
哦對了,是何晏。
何晏今日到是到場了,但是他一反常態地安靜低調。沒有了他平日里的高談闊論,眾人一時間還覺得不適應。
夏侯獻等人朝著何晏的方向看去,只見他面色潮紅,不知什么時候竟脫去了上衣,赤裸著坐在席中。
當眾人詫異的目光紛紛落在他上之時,他才微微抬頭。“無礙無礙,諸位不用這般眼神看著我。”
夏侯玄關切地問道:“平叔這是怎么了?”
何晏瞇著眼,搖搖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泰初不必驚慌。”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包油紙,緩緩打開,里面是一小撮灰白色粉末。
“這是何物?”夏侯玄好奇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