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府君。”夏侯獻作禮。
樂綝也回禮,隨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欽等人,輕笑道:“夏侯府君軍紀真是嚴明啊。”
夏侯獻乍一聽,不知是夸贊還是嘲諷,他接過對方的話,說道:“我治下不力,讓樂府君見笑了。”
“不要這么說,人嘛,總有犯錯的時候,雖然我的軍中軍紀也很嚴苛,但凡事都有變通之法。”
樂綝這話一語雙關,不僅沒有攻訐夏侯獻的治軍能力,還間接的有幫文欽開脫的意思。
“樂府君的意思是?”夏侯獻開口問道。
樂綝忽然輕笑一聲,“我可沒什么意思,畢竟他們是夏侯府君的麾下,自當由你來決斷。”
“只不過,我剛剛接到滿將軍的軍令,著我領兵三千向舒縣進發,想必夏侯府君的調令也很快要下來了。”
夏侯獻若有所思地低著頭,樂綝的意思很明顯了,出征在即,若是這個時候斬殺了主將,這支軍隊的戰斗力必然大打折扣。
俄頃,他走到文欽面前,大聲說道:“看在樂府君的面子上,這次就免了爾等死罪。全部自降一級,罰扣一年軍餉,日后多立戰功,以功抵過。”
“謝府君。”
“謝府君。”。。。
幾十人紛紛開口。
文欽驚出一身冷汗,他覺得這是他離鬼門關最近的一次。
盡管雙腿發軟,他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拱手向著兩位太守行禮后,這才悻悻然地離開了軍帳。
此事平息后,夏侯獻帶著樂綝簡單在營地巡視了一圈,樂綝便回去了。
大帳內,陳淵為夏侯獻拿來幾份簡牘,開口道:“府君,這是軍糧的冊子,在下已經清點過,如今營中糧草可供我軍兩月有余。”
夏侯獻表示他知道了,他從沒懷疑過陳淵的后勤能力。
書寫著文書的陳淵忽然開口:“府君今日真的太沖動了,我從未見府君如此過。”
“我也不想如此,但軍法難容。況且,仲若要是不改了他這個臭毛病,日后必鑄成大錯。”
“呵呵。”陳淵笑了一聲,“若不是樂太守前來阻止,想必文都尉已經沒有以后了吧。說起來還真得感謝樂太守呢,為我淮南留下一員能征善戰的猛將。”
能征善戰?
夏侯獻不知道陳淵是不是在開文欽玩笑,不過話雖如此,文欽除了有些壞毛病外,倒是一員猛將。
最重要的是,他之前問文欽是否生子,文欽只說他有兩個女兒,想來,文鴦還沒出生呢,這時候斬殺,不是給自己的“小趙云”扼殺在搖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