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西軍攻打的杭州城就是土城外包著青磚,折賽花讓人把云梯專門推到那些城磚已經被打爛,露出夯土的地方。燃燒的云梯導致城磚和夯土受熱膨脹。由于城磚和夯土的膨脹系數不一樣,所有燃燒雖然不能讓城墻著火,但是卻可以讓城墻崩塌。
西軍將士見城墻都崩塌了2處,其中1處的城墻至少塌了一個2丈多寬,1丈多高的大豁口!西軍將士無不欣喜,其中魯達道:“經略相公,要不再調集幾架云梯來,在沖擊一次,也許就成了。”
對于蟻附攻城種師道還真不是特別愿意,可是看著著殘破的城墻不繼續攻擊又覺得有點可惜。于是他轉頭問吳玠道:“如何?”
吳玠回道:“如今天氣漸黑,云梯過于笨重,在黑天行動不便,不如明日再戰。”
種師道一想也對,于是說道:“今夜派人,輪流值守,不斷的向這兩個缺口處投石、放箭,萬不可讓賊軍修復城池。明早一鼓作氣,拿下城池。”
方臘被方杰背進了圣公府,找來了醫生診斷。好在方臘受到的只是皮外傷,此時已經悠然轉醒。他問了一下守城的情況,方杰也如實稟告了。此時方臘也已經意識到了,杭州似乎守不住了。于是他命令內侍官招丞相方肥覲見。
方肥到了方臘的議事堂,這個議事堂原來就是杭州知府的二堂,議事堂上只有方臘和方杰二人。方臘見方肥進來,就直接了當的說道:“這西軍中有高人,今日神兵都全軍覆沒。而且城墻破損嚴重,我看杭州已經無險可守了。”
方肥、方杰父子二人此時面面相覷,他們都想起了石寶。方臘繼續說道:“如今士氣低落,文武大臣們與孤離心離心離德,只有二位愛卿是孤的股肱之臣。不知二位此時有何計策。”
方肥、方杰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愿聽圣公聆訊。”
方臘對他二人的表現非常滿意,他說道:“杭州不能待下去了,孤覺定突圍。今晚就走。”
方杰大吃一驚,道:“是否太倉促了。”
方臘看了一眼方肥道:“丞相可有異議。”
方肥深知方臘的手段,如果此時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恐怕立刻回身首異處。所以他急忙回應道:“不敢,愿意誓死追隨圣公。只是這朝中大臣甚多,倉促只見恐怕無法通知。”
方臘道:“那些大臣只是貪圖富貴,當初石寶建議遷都他們反對,宋軍圍城時他們想投降,這些大臣有何用處,既然他們想要富貴,就跟宋軍要富貴吧。金銀財帛,珠寶美女都為身外之物,你二人也不必留戀,只要沖出城去,我依靠摩尼教眾不出3年就可東山再起。屆時只要躲開西軍,天下之大總有我們建功立業的地方。”
方肥問道:“咱們向那個方向突圍呢?”
方臘道:“我這幾天觀察,敵軍就是從南邊和西便進攻,相比這是宋廷精銳西軍的駐地,北方和東方都是孱弱的禁軍和廂軍。東邊為大海,我等就從北方突圍,然后繞過秀州,潛入太湖,與混江龍等人匯合。”到此刻方臘還不知道混江龍已經接受了西軍的招安了。
一旁不語的方杰突然說了一句話,道:“圣公,我突然想起,那石寶臨走時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杭州城破可以讓我護著圣公沿水路撤往睦州。”
方臘一愣,道:“石寶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千真萬確。”方杰道。
方臘突然往窗外看了看,道:“好,咱們就走水路。”
方肥此時心急如焚,他暗想:如果走旱路還很有可能突破城北宋軍的大寨,要是往南可都是西軍。旱路起義軍不是西軍的對手,這個西軍水軍怎么樣他說不知道,可是義軍不多的水軍他可是非常了解的。那就是一群一年前還在打魚的漁民,這要是走水路不是送死嗎。他集中生智,想到一計,忙道:“啟稟圣公,臣有一計可保成功周全。”
方臘道:“計將安出?”
方肥眼圈轉了幾轉道:“臣愿意帶人馬沖擊北城大寨,掩護圣公從水門南撤。”
方臘上下打量一下方肥,道:“好吧,方杰你把城中的精銳士兵交給丞相。丞相可以穿著孤王著衣服,打著孤王的旗號去北城偷營。等北城跟宋軍交戰后,孤就沖水門突圍!”
方肥見方臘同意了自己的注意,心里想到馬上就要離開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了,不由得一陣唏噓。他有些動情對方杰道:“兒呀,為父此番出戰生死未卜,你要照顧好瓊兒。”方瓊就是方肥的愛女。
方臘等人在密謀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內侍官的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