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潑五帶著十幾條蜈蚣船和倆仨條哨船沿著富春江逆風而上,直奔杭州水門。由于是逆風船帆很難借力,但是蜈蚣船的優勢就是槳多,眾多的船槳劃動起來就像蜈蚣腳一樣,催動著船向迅速前進。
宋軍的十幾條戰船到了水門的時候,東方已經發白,韓潑五仔細觀看杭州的水門大開,一個人都沒有。韓潑五心下疑惑,派了一條哨船到水門看了一眼,發現真的沒有敵軍。韓潑五大喜,對著水兵們說:“沒想到咱們水師中了個頭彩,能夠先進入杭州。”說罷,洋洋得意的站在船頭,催動蜈蚣船開進了杭州。
他們剛剛到達杭州的水門碼頭,突然看見碼頭周圍都是西軍。這讓韓潑五又失望又驚喜。驚喜的是杭州已然被攻破,失望的是自己不是第一個進入杭州的。韓潑五定睛一看,領著西軍的居然是種師道!于是趕快跳下船,快步走到種師道面前,施禮道:“參加經略相公!”
種師道看到韓潑五在船上得意洋洋的樣子,就知道水師是獲勝了,只是不知道方臘的情況如何。于是問道:“昨夜戰事如何,可曾生擒或斬殺方臘。”
韓潑五道:“昨夜打破賊軍水師,擊沉俘獲敵軍戰船百余艘。我正在派副將在打撈死尸、甄別俘虜、整頓水寨。有沒有找到方臘只能等上報的結果再看。”
種師道笑罵道:“你個糊涂蛋,找到方臘,比進入杭州重要多。這種事情你居然讓一個副將來干。他是廂軍的還是禁軍的。”
韓潑五道:“他是禁軍的水師,別看是禁軍的軍官,他跟其他禁軍不一樣,頗有幾分水戰的本領。我們西軍的水兵雖然能操櫓駕船,打仗也不畏死,但是水戰卻是門外漢。我這水寨調度都靠此人。對了,他幾次跟我提及想加入西軍,只是西軍沒有水師,我想他這一身本領到了西北也無用武之地,因此也就沒有引薦他。”
種師道未來肯定是要組建水師的,只是缺少人才。今日沒想到遇到禁軍里居然有這么一個人才,于是問道:“這個人姓甚名誰?”
韓潑五道:“名叫張順。”
種師道吃了一驚,問道:“是哪個人稱浪里白條的嗎?”
韓潑五,道:“長的倒是白白凈凈跟咱們西北漢子不同,是不是叫浪里白條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的水性真的很好。”
種師道點了頭,道:“彼時帶他來見我。”
種師道和韓潑五說話之際,吳玠、吳麟、種世豹等趕到了水門馬頭,他們都帶來了好消息,城中的起義軍沒有進行成規模的抵抗,抓到了大量的戰俘。由于方臘的突圍走的急根本沒有通知城中的文武大臣,吳玠吳麟由錦衣衛帶隊把文武大臣多數抓獲,幾乎無漏網之魚。尤其是在錦衣衛的帶領下,方臘的糧庫、錢庫、武庫都順利的找到,完好無損的落入到了西軍的手里。這次西軍可是發了大財了,別的不說光是糧食就夠10萬大軍一年所用!西軍未來一段時間暫時不會缺糧了。西軍取得了一場空前的大勝!
種師道聽了諸將稟告非常滿意,他笑道:“諸位都立了大功,下一步就按照事先的商定。查抄偽官員的府邸和那些為富不仁的富商。另外昨日參加作戰的禁軍和廂軍的水師不許進城,但是給他們帶一份賞賜去。”諸將聽了種師道的話,眼睛都發光。種師道看到了這些人貪婪目光也有點無奈。他突然想到錦衣衛營立下了大功,可是王定六還在秀州,況且錦衣衛營雖然最近擴充了不少,確也只有100多人。這時候如果各營開始劫掠起來,恐怕錦衣衛要吃虧。種師道今后還要重用錦衣衛,自然不能讓功臣吃虧。他環顧四周,見時遷就在他身邊,他說道:“時遷這次你潛入杭州立了大功,我提拔你為錦衣衛營副指揮使,王定六不在時暫管錦衣衛營。”時遷大喜磕頭謝恩。
每個營劫掠的對象實先都是劃分好的,但是真的劫掠起來那個一個營不想多得些利益。雖然說劫掠的東西統一上交,再進行分配。但是只是上交一個虛數,私自拿走的誰來查。種師道又對著諸將說道:“錦衣衛直屬于老夫,人數雖小但是地位特殊,爾等不可以多欺少。”
種師道吩咐完畢,西軍將士摩拳擦掌準備動手,此時遠處有3匹馬飛馳過來,三匹馬上只坐著一個人正是王定六。
王定六到了種師道面前,連聲說道:“晚了,晚了。”然后遞過一個紙條。
種師道接過來一看,原來是時遷用鴿子傳出來的信件。鴿子昨天晚上晚上飛到了秀州,王定六接到信件,覺得事情重大,就立刻飛馬來報。即便王定六馬快,到了杭州,西軍已經攻下了城池,取得了大勝。
諸將紛飛開始調笑王定六,種師道確說道:“只是幾個時辰就可以從秀州把消息送到杭州,已經很是難得了,只可惜軍中只有王定六一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