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道:“這二位是軍中的劊子手,跟著唐四五做事。”
時遷道:“難怪一臉兇惡之相,這三個惡人保護什么重要人物,我倒要看看。”
栓子道:“請,請大人入船艙相見。”
時遷進入船艙后,看到一位面目清秀、身強體壯的青年,時遷看上去面熟卻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那個青年見到時遷卻徑直走過來,抱拳道:“給時叔叔見禮。”
時遷道:“你是……”
栓子道:“時大人,這是天雄。”
時遷一聽恍然大悟,道:“是天雄啊,好家伙這剛剛兩年沒見都成大小伙子了。”
不過時遷卻還是疑惑,種天雄雖然是種師道的第二個孫子,但是真的算不上多么重要的人物。華夏軍上下都知道種師道孫子輩中最看重的是折再興,雖然折再興不是種師道的親孫子,但是種師道的孫子輩中還是有在第四次西征中立了數次大功的長孫種天英,在西南跟隨折再興開疆擴土種天豪,這到扶桑國避難的種天雄,怎么也不應該得到如此重視。
栓子看出來時遷的疑惑,他指著種天雄的身后道:“大人請看。”
時遷這才注意道種天雄身后有個三、四歲大小的孩子,這個孩子粉妝玉琢,此刻正是瞪著大眼睛看著時遷。
時遷道:“這個娃娃是誰?”
栓子道:“這就是王爺的小兒子種世璽!”
“啊!”時遷一聽大吃一驚,后提了兩步,下意識彎腰施禮道:“是十爺,不十公子。”
這個孩子見時遷施禮并不驚慌,卻如同小大人一般,道:“時遷大人免禮。”眉目之間在天真的表情中透出了幾分的大人搬的自信。
種世璽在種師道第四次西征的時候去了扶桑國避難,但是他還是不到一歲的嬰兒,沒想到這短短的二、三年功夫,孩子已經是口齒清晰、天真爛漫的小大人了。
時遷問道:“如今中原兇險,你們怎么將這孩子帶回來了。”
栓子道:“我怎知道中原糜爛,我只是知道得到了延安府的飛鴿傳書,讓五爺(種世信)將孩子送回來。我們多方準備,看準了天時風信,這才來到杭州。”
原來自從王三回到中原之后,這扶桑國和中原的商路算是通了。扶桑國到中原雖然路途兇險,但是由于利益巨大,商人們還是愿意冒險的。因此扶桑國華夏軍控制的扶桑國新港到中原的山東青州、浙江杭州以及福建泉州經常有商船往來。這些商船中就有一些是華夏軍的商船,杭州、泉州又是江南錦衣衛聯絡之地,因此扶桑國雖然遠,但是種師道還是知道扶桑國的大概情況的。
只不過扶桑國和延安府通信一次至少要四、五個月實效性太差,好在種世信擅長訓練信鴿,他在扶桑國訓練了一批信鴿,這些信鴿也是經過萬里轉運,才送到了延安府。
第一批信鴿轉運到延安府的時候,正好是種師道準備出潼關與金軍大戰的時候。那時候種師道信心滿滿,他覺得這一戰既可以擊退金兵,重整乾坤了。當然他也明白這個信鴿經過四、五個月長處跋涉也該放飛了,否則恐怕也飛不回扶桑國了。
此時正好南仙夫人思念自己的孩子種世璽,種師道就將送到延安府的幾只信鴿都放了,就是讓種世信繼續經營扶桑島,而讓他派人將種世璽送回來。
種世信接到信件后略微有些失望,其實種師道賜給種世璽這個名字的時候,在華夏軍中特別是種家子弟中就引發了一些猜想。
種師道已經七十多歲了,雖然現在說是得了九天玄女的《九陰真經》的真傳,越活越年輕。但是畢竟已經是古稀之年,這華夏王的爵位由誰來繼承,種師道一直沒有說,華夏王世子也從來沒有立過。
種師道有四個兒子,種世仁、種世智、種世信、種世璽,兩個侄子種世義、種世禮。四是個干兒子就是種家四虎。按理說這華夏王世子應該從種師道的是個兒子中選擇。尤其是長子種世仁更是不二的人選。
不過華夏軍源自西軍,種世仁并無軍功未來能否統帥華夏軍的驕兵悍將一直讓種師道不放心,因此最有希望繼承種師道衣缽的應該是老四種世智,可是種世智西征的時候戰死了,現在情況看倒是長期掌管后勤,有些軍功的種世信最有希望成為華夏王世子了。
尤其是種世信帶著西軍子弟兵來到了扶桑國,也算是開疆擴土的大功了,正常情況下如能衣錦還鄉,在華夏軍軍中的地位自然會直線上升,說不定這個華夏王世子也就穩當了。
不過這次種師道飛鴿傳書,讓他將種世璽送回中原,讓自己駐守扶桑,這明顯說明自己這個華夏王世子是沒希望了。但是真的要立這小娃娃種世璽當世子嗎?種世信想都不敢想。
種世信思來想去,最終他想明白了,可能華夏軍要建國了。任何一個朝廷可以馬上得天下,卻不可馬上治天下。如果有朝一日種師道稱帝,未來治國安邦還得靠文臣。因此自己的兄長種世仁最終會繼承大統的。種師道讓他經營海外產業,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保護,讓他遠離有可能出現的宮廷爭斗。至于讓種世璽回國,很有可能就是南仙夫人思念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