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接過水杯和藥片,仰頭吞了下去,又喝了幾口溫水把藥送下去。
鄒善在他身邊坐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以前……我總覺得,把你護在我的羽翼下,不讓你接觸任何危險,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就是最好的保護。”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給林夜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時候我總想著,只要我夠強,就能把所有危險都擋在外面,讓你安安穩穩地長大。”
林夜有些意外地看向鄒善——他知道,鄒善說的“以前”,既包括前世,也包括今生剛開始的時候。
“但現在我才明白,”鄒善轉過頭,目光落在林夜臉上,眼神里滿是復雜的情緒,有欣慰,有不舍,還有點釋然,“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斷,也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小晝。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把你當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什么都替你做決定。”
林夜的心里一暖,剛想說話,就被鄒善打斷了。
“但是,”鄒善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你得答應我,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要去哪里,至少要讓我知道。我可以不攔著你,我可以相信你的判斷,但我必須知道你在哪里,是不是安全的。這是我作為父親的底線,不能再退了。”
林夜看著鄒善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關切和堅持,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暖了一下,眼眶有點發熱。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好,老爹,我答應你。以后不管我去哪里,做什么,都會提前跟你說,絕不會再偷偷跑出去了。”
他知道,鄒善說這些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接納他的“不同”——接納他有特殊的能力,接納他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接納他可以去冒險。鄒善沒有再把他牢牢護在懷里,而是給了他一定的自由,卻又用“讓我知道你的行蹤”這句話,系上了一根名為“家”的風箏線,讓他不管飛多遠,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成長的代價,或許是學會了謹慎,學會了權衡,學會了不再沖動行事。但家人的理解與包容,就是這代價里最珍貴的補償。未來的路還很長,或許還會有風雨,還會有危險,但只要這個家還在,只要鄒善他們還在,林夜就有勇氣去面對一切。
他那些不便示人的“麻煩”能力,或許終有一天,能在真正需要的時候,用更穩妥、更不讓家人擔心的方式,守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
日子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節奏。林夜恪守著對鄒善的承諾,再也沒有擅自行動,每天按時吞下藥片,換藥時也乖乖配合——鄒善每次用棉簽蘸著碘伏擦拭傷口周圍時,動作都輕得像怕碰碎琉璃,林夜看著養父緊繃的側臉,心里總泛起一陣暖意。肩后的傷口愈合得很快,沒幾天就結了痂,只剩一道淺淺的紅痕。他依舊惦記著夏侯杰那邊的案子,但只在諸葛亮翻查安全局簡報時湊過去看兩眼,或是夏侯杰來送水果時聽對方隨口提兩句進展,再也沒動過用精神力探查的念頭。
這天下午的天氣格外悶熱,太陽被厚厚的云層裹得嚴嚴實實,天邊的烏云像被墨染過,一層層堆疊著,風里帶著潮濕的水汽,悶得人胸口發緊,顯然是在醞釀一場雷雨。鄒善一早就去了安全局總部開專項會議,臨走前還特意囑咐林夜“看好小晝,別讓他亂跑”;諸葛亮和關羽關在書房里,偶爾能聽見里面傳來討論聲,似乎在商議和境外勢力相關的事務;趙云和馬超則帶著外勤小隊外出執行例行巡邏,臨走時馬超還拍了拍林晝的頭,說“回來給你帶糖”。院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林夜靠在石凳上看書,林晝趴在旁邊擺弄拼圖,還有夕桐在廚房忙碌——他不知從哪里翻來了一本點心食譜,正研究著做桂花糯米糍。
林晝拼了沒一會兒就沒了耐心,把最后一塊拼圖往盒子里一丟,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色,小眉頭皺了起來:“哥哥,天好黑啊,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回屋里玩吧?待在外面好悶。”
林夜剛想點頭,指尖卻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那是他精神力感知到異常時的本能反應。他猛地抬起頭,凝神細聽,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卻帶著強烈痛苦與生命流逝意味的能量波動,正從離小院不遠的那條僻靜后巷傳來。那波動像風中殘燭,閃了一下就消失了,若不是他這些天刻意保持著精神力的警戒狀態,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小晝,你待在這里別亂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林夜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他知道該跟鄒善或者諸葛亮說一聲,但那股能量波動里的“瀕死感”太強烈了,根本來不及找人說明情況,只能先讓林晝留守。
林晝似乎也隱約感應到了什么,小臉上的稚氣褪去不少,嚴肅地點了點頭,小手緊緊攥住衣角:“哥哥小心點,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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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應了一聲,起身時動作輕得像片葉子。他沒走正門——怕開門的動靜引來夕桐的注意,而是借著院角那叢茂盛的冬青樹遮掩,雙腳在墻根輕輕一蹬,身體如同靈貓般翻過院墻,落地時只帶起一點細微的聲響。他刻意收斂了全身的氣息,腳步輕快地朝著能量波動的源頭疾馳而去,掠過街巷時,只有一陣微風跟著他的衣角打轉。
那條后巷平日里很少有人來,巷口堆著幾袋廢棄的建材,中間還夾雜著幾個滿是油污的垃圾桶,風一吹就飄來股酸腐味。林夜快步走到巷尾,一眼就看見半塌的舊棚屋旁倒著一個人——那是個穿著深灰色便裝的男人,身材挺拔,此刻卻蜷縮在地上,身下洇開一大片暗紅的血跡,像朵猙獰的花。男人的臉色白得像紙,嘴唇泛著青紫色,胸口劇烈起伏著,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而他的胸口處,有一道猙獰的貫穿傷,傷口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青黑色,顯然是被淬了毒的武器所傷。
林夜心里一緊,快步沖上前蹲下身,手指輕輕搭在男人的頸動脈上——脈搏微弱得像隨時會斷掉的線,生命之火眼看就要熄滅。而男人的右手緊緊攥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微型金屬存儲裝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連昏迷前都沒松開。
“麻煩了。”林夜眉頭緊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體內的毒素正在瘋狂侵蝕五臟六腑,普通的急救手段根本沒用。若是等救護車趕來,恐怕人早就沒了氣息。他左右掃了一眼,確認巷子里空無一人,遠處的街道也只有零星幾個行人,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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