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辰已經大汗淋漓,他回頭問道:“要不然走走?”
陸子月漲紅了臉,扶住小腹,半彎著腰點頭。
已經是晚上10:00,遠渡橋周圍遛彎的人已經開始折返。蕭逸辰跑到一處零售攤位準備買兩瓶水,“老板,這水有沒有熱的,或是溫一點的也可以。”
攤位老板笑了,“這個天除了常溫的,就是冰鎮的,誰還喝熱水。”
蕭逸辰沒有辯解,說道:“那給我兩瓶常溫的吧!”
“這常溫的也都三十多度,不礙事的。”攤位老板是個聰明人,他大概明白了蕭逸辰的意思。
蕭逸辰看到陸子月捧著小腹,以為陸子月來了例假,所以才有剛剛與攤位老板的對話。
回到陸子月身邊,蕭逸辰把水遞到陸子月手中,尷尬地說道:“這個可以嗎?”
陸子月扯了扯嘴角,憋著笑,接過了蕭逸辰手中的水,沒有說話。
兩人并排著漫步在遠渡橋。彼此心中明明有很多話,可是誰也不愿意捅破那層窗戶紙。肖肖的死是意外,誰都不愿意發生,可是蕭逸辰偏偏把這一切歸咎到自己身上,不能為肖肖找出兇手,將兇手繩之以法,他就無法原諒自己,他就不配擁有自己的愛情。
蕭逸辰在男女感情上就是個木頭疙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不會表達,更不會行動。加上五年前出了肖肖的事情,對于感情,他就更加木訥了。
“你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嗎?”陸子月停住腳步,把身體靠在欄桿上,眼神溫和地看向蕭逸辰。
蕭逸辰先是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不可言說,顯然,他們之間一直回避的那個話題,陸子月今天終于說出來了。
蕭逸辰順著陸子月的方向也倚在欄桿上,沉默了許久,蕭逸辰看著遠方,說道:“如果不是那么晚,我約肖肖見面,肖肖就不會遇到那個畜生,也許她就不會。。。。。。”
提到肖肖,蕭逸辰難掩心中的哀傷,他拿起手中的水往嘴里猛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蕭逸辰,陸子月與肖肖的愛恨糾葛,還得從他們的學生時代說起。
蕭逸辰是肖肖父母從孤兒院領養的孩子,他跟肖肖年齡相仿,一起長大,從小肖肖就對蕭逸辰有種別樣的情感,但是,蕭逸辰只拿她當妹妹。
陸子月是肖肖的大學同學,又是室友,兩個人經常混在一起,就這樣,陸子月通過肖肖認識了蕭逸辰,兩人一見鐘情。礙于肖肖對蕭逸辰的感情,為了不傷害到肖肖,兩人暫時把內心的感情隱藏起來。直到工作以后,三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蕭逸辰才鼓起勇氣想要跟肖肖把話說清楚,就在他約肖肖的那天晚上,他沒有等到肖肖,等到的卻是她的尸體。
而蕭逸辰作為京州的刑事偵查人員,肖肖的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那起塵封的案件至今毫無頭緒。肖肖是兇手八年來犯的第三起案件,除了死者都穿著紅色高跟鞋外,三名死者相互之間并沒有關聯,作案時間也無跡可尋,似乎都是隨機的,這是最令蕭逸辰苦惱的,只有抓到殺害肖肖的兇手,他的內心才會釋然。
每次想起肖肖遇害的經過,蕭逸辰都會感到很失落。他破案無數,唯獨在這起連環案上,卻怎么也找不到頭緒。
看著一臉憂傷的蕭逸辰,陸子月撫了撫他的胳膊,說道:“逸辰,肖肖不會白死的,總會有辦法找到兇手的。我不想你因為肖肖的事情過分地苛責自己,肖肖成為兇手的目標也許就是因為她身上我們沒有發現的信息,如果注定她是兇手目標的話,即使不是你約她,她也會被兇手殺害的。”
一直以來,蕭逸辰總覺得兇手是隨機殺人,陸子月的話,似乎提醒了他,難道,肖肖真有事情瞞著他。
思忖間,一聲驚呼打破了夏日的寧靜。
“殺人了,殺人了。。。。。。”只見一個男人提著褲子從遠渡橋下的水邊往岸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