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方搜尋,警方終于在京州市郊的一處民居找到了王木東。
王木東被帶往警局。
有了王木東的口供,加上舒冉冉指甲蓋里的皮屑與玻璃碴上血跡的dNA比對結果,王木東作案的證據算是板上釘釘了。此案馬上就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距離結案,就差整理資料上交結案報告了。
審訊一室里,王木東低垂著頭,粗糙黝黑的臉上溝壑縱橫,露著白茬,就像久旱的莊稼地裂著干縫一樣,那雙黑洞洞的眼睛嵌在瘦削的臉龐顯得愈發深邃。
“姓名,年齡,職業?”劉亦然按照審訊慣例開口問道。
王木東微微抬頭,環視了審訊室,淡淡開口道:“王木東,30歲,無業。”
“說說你為什么殺害舒冉冉,你又是怎么殺害舒冉冉的吧?”
王木東嘿嘿笑了兩聲,絲毫不為舒冉冉的死亡感到哪怕是半分的愧疚。
“她該死!”又是幾聲輕笑。
“我是白血病患者,骨髓移植是我們這種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已經在醫院等待匹配的骨髓等了半年之久。好不容易任宇珩的骨髓能與我的匹配成功,就當我滿懷希望即將重獲新生的時候,舒冉冉那個壞女人,竟然試圖阻止任宇珩給我捐獻骨髓。警察同志,你知道她為什么阻止任宇珩給我捐獻骨髓嗎?”
“為什么?任宇珩不是自愿捐獻骨髓的嗎?”
王木東輕哼一聲,繼續說道:“任宇珩是自愿捐獻骨髓沒錯,可是舒冉冉偏要橫插一杠子。我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裸的鄙視。雖說是骨髓自愿捐獻,相比之下,誰不愿意把自己的骨髓優先捐獻給有錢有勢的人,那樣的話,人家會記他一輩子的好。總比捐給我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強吧!到現在,我都會記得舒冉冉當初那個決絕的眼神。”
“后來,舒冉冉不是同意任宇珩給你捐獻骨髓了嗎?”
“哼!那不是同意,是迫于無奈。”
“怎么說?”
“任宇珩因為自愿捐獻骨髓的事情,提前鎖定了單位里的先進個人,骨髓要是說捐又不捐了,那他以后在單位里還怎么混?所以,沒辦法,我也是沾了輿論的光了。”
“當初,任宇珩對于捐獻骨髓這件事情是什么態度?”
“他當然是同意的,只不過女朋友這么一鬧,他的壓力很大。你知道的,戀愛中的男女,既相互依附又相互掣肘,男人只有把女人的心氣捋順了才好辦事,否則,一哭二鬧三上吊,哪個男人受得了。”
“王木東,不管怎樣,任宇珩最終是給你捐獻了骨髓,你這樣對她的女朋友是不是有過分了?”劉亦然沉聲問道。
王木東笑笑,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女朋友?她也配!她早就背地里跟他的上司眉來眼去,搞破鞋了,她把任宇珩當成什么了?備胎嗎?”
王木東語氣不屑,那張瘦削的臉上滿是鄙夷,他看不起舒冉冉。
蕭逸辰站在隔間的單面玻璃前,傳話給劉亦然,“亦然,問問他,他是怎么知道舒冉冉跟任宇珩分手的事情?”
劉亦然按照蕭逸辰地安排問話王木東。
“哼!當然是。。。。。。”王木東本來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無意中碰到過舒冉冉跟她的上司在一起,于是,我偷偷跟蹤了她,才知道了她現在的住址。我公寓樓里的望遠鏡可是記錄了他們不少個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