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這時候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在案子有重大進展的時候,大家緊繃的神經也會隨著案子的進度有所緩和,那是一種壓力的釋放。
“蕭隊,這么說的話,這個薛戰庭就是兇手的同伙,是他把兇手藏在紙箱里,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到雜物間。兇手提前一天在通風管道埋伏,第二天伺機殺人。”劉亦然說道。
“那兇手又是怎么離開案發現場的呢?從始至終這個兇手都沒有在監控視頻里出現過?”李明宇問道。
“這個不難解釋,兇手壓根就不需要再返回雜物間,再通過薛戰庭把她運走。因為兇手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大可以大搖大擺地通過候演廳直接來到觀眾席,案發時再隨觀眾一起撤離大劇院。”說話的還是趙非凡。
蕭逸辰點點頭,說道:“大家分析得不錯,兇手的整個作案過程我們已經了解了。下一步,只能從薛戰庭這里打開案件的缺口了。”
蕭逸辰當即吩咐道:“亦然,非凡,辛苦你們兩個今天晚上輪值,把薛戰庭給我盯緊了,此案破獲的關鍵就在薛戰庭身上。伊寧,紫嫣你二人迅速排查一下薛戰庭的社會關系。
“曉林案的尸檢跟痕檢結果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了。明天一早,還是在這里,大家開一個碰頭會,就法醫室跟痕檢科提供的線索,重新部署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警察的工作就是這樣,尤其是刑偵警察,案子來了是不分白天還是黑夜的。
劉亦然跟趙非凡熬夜盯了一個晚上,薛戰挺愣是沒有動靜,直到盯著薛戰庭到了單位,兩人才返回警局。
陸子月跟劉士亮已經在會議室落了坐,看來曉林案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人員到齊后,陸子月開口道:“看來曉林案與安迪案有并案偵查的必要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陸子月身上。
“陸法醫,難道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趙非凡吃驚地問道。
蕭逸辰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在曉林案現場的時候,陸子月就已經跟他說過,曉林案與安迪案兇手的作案手法極為相似。安迪與孟曉林都精通大提琴,兩人還是同學。不論從哪個方面分析,這兩起案子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陸子月如果說這兩起案件可以并案偵查的話,那就是板上釘釘了。
陸子月接著趙非凡的話繼續說道:“沒錯,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在孟曉林的脖子上同樣提取到擦大提琴用的松香,孟曉林斷裂的指甲蓋中勾到的纖維,同樣含有機油的成份,這說明兇手還是戴著一副沾有機油的手套。死者被琴弦割斷了頸部大動脈,造成大量失血,死者迅速休克,并最終死亡。值得一提的是,孟曉林的頸部大動脈是被兇手完全割斷。”
“陸法醫,完全割斷是什么意思?”趙非凡問道。
“我表達的意思是,死者在出現噴濺狀血跡的時候,兇手應該意識到她割斷了死者的頸部大動脈,但是,她并沒有為此收手,而是繼續勒緊死者的脖子,直到死者的頸部大動脈完全割斷。”
“陸法醫,兇手如果割斷了死者的頸部大動脈,是不是即使不勒死死者,死者也難逃一死?”劉亦然問道。
陸子月點頭,說道:“如果死者短時間內得不到救治,必死無疑。”
“萬通大廈處在京州的鬧市區,距離醫院較遠,似乎沒有救治的可能?兇手完全可以靜靜地看著死者,直到死者流干身上的血,為何還要多此一舉,非得繼續勒緊死者,直到死者的大動脈完全被琴弦割斷?”劉亦然繼續問道。
“仇恨!這不難理解,在我們以往偵辦的很多案件中,都有此種情況的發生。兇手行兇必然是抱著致死的目的去的,所以行兇過程中,不論死者有沒有斷氣,兇手根本不會介意多捅上幾刀,這是發泄情緒,或者說揮霍仇恨。”
劉亦然提出的問題,一下子提醒了蕭逸辰,對,仇恨。安迪與孟曉林一定是得罪過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