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素見林清雅騎上馬飛奔而去,她也騎上馬追趕了一會,沒追上便回來了,林霜不能沒有人看顧。林清雅一路飛奔,跑出了百里,才淚灑半空,心內(nèi)暗呼“姐姐等我,我馬上就到了。”她中途在巫圣教酒肆換了幾次馬,兩天兩夜終于趕到蜀地渠州寶鼎山。
此時林常秀已進入彌留期,昏迷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林清雅來到姐姐住的山洞外,卻有些躊躇,不敢進去。坐于床前的江小貝,忽然看見了她說道:“新護法,林護法正在等你。”林清雅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緩步走了進去,坐在床邊。她輕輕握緊姐姐的手,想起小時候每次出門,姐姐都是拉著自己的手一路前行。如今姐姐的手干枯起皺,不似以前般光滑柔軟。
林常秀感覺有人拉她,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見了林清雅,笑道:“清雅,你來了。”掙扎著坐了起來。林清雅道:“姐姐,你這是怎么啦?”林常秀道:“沒什么,老了而已,不中用了。”林清雅道:“姐姐,你說什么傻話?你會好起來的。”林常秀道:“人多活幾年,少活幾年都是一樣的。你不用為我感到傷心難過。”
林清雅道:“姐姐,不一樣,那咋能一樣?我們都還年輕著呢!”林常秀道:“你覺得不一樣,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長大,還想著依賴姐姐。所以你才不舍得放姐姐走。”林清雅道:“姐姐,不是這樣的,你永遠是我心中的依靠。就算失去所有,我也不愿意失去你。”林常秀道:“你這么留戀我,我也無法陪你一直活下去。要失去的,終將失去,這就是天道,天道不可違。”林清雅眼淚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說道:“姐姐,是我害了你。”林常秀道:“我不怪你,這是我的選擇。你想哭就哭吧!”林清雅一下子撲在林常秀懷里痛哭失聲,她感覺姐姐的生命力正在流失。林常秀的手慢慢失去力量,再也無法抱緊林清雅,她的手從林清雅背上滑落,與世長辭。林清雅撕心裂肺的喊道:“姐姐,你不要拋下我。楊雪寒,還我姐姐,你這可惡的魔女!”
林清雅為姐姐舉行了葬禮,大姐林柒雪,二姐林凈珂,三姐林凈瑜,四姐林玉曼,五姐林玉婷,六姐林春曉,都來了。林柒雪道:“八妹去了,九妹你要節(jié)哀。今后姐姐們都指望你,帶領(lǐng)大家好好活下去。”林清雅道:“你們真是我的好姐姐,不關(guān)心我姐姐去世了,只關(guān)心我現(xiàn)在成為護法了。”林凈珂道:“九妹,大姐只是為了勸慰你,才這么說的,你不要想太多啦!大家對八妹的死都是很傷心的。”林清雅道:“現(xiàn)在葬禮也辦完了,你們該回哪里就回哪里吧!姐姐們該辦好的事還是要辦好,雖然我心善,但絕對不會心軟。”林柒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九妹現(xiàn)在心情不好,有什么話以后私下里再說。”
林清雅開始行使他護法的職權(quán)。她將林素調(diào)來寶鼎山總部,女兒林霜依然帶在身邊。她將江小貝派去了京城,接替自己以前的工作。那幾個和她套近乎的親姐姐,林清雅都沒有搭理,仍讓她們在原來的位置上接著干,想要混到她身邊來沒那么容易。
晚上,林清雅翻來覆去睡不著,在半睡半醒中,她來到一個江南小鎮(zhèn),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她仔細一看是楊雪寒,嚇得退后了兩步。楊雪寒道:“小妖女,你不是想我嗎?怎么見到我,反而害怕成這樣?”林清雅道:“小魔女,你這是想干嘛?”楊雪寒道:“你的眼神很不友好,滿眼里都是仇恨。聽說你姐姐死了,是不是想找我報仇啊?”林清雅道:“小魔女,快放了我。”楊雪寒道:“要不是爹爹仁慈,覺得你可憐,我真想關(guān)你七天七夜,讓你直接變成活死人。”林清雅道:“你這殺人不眨眼的小魔女,還不趕緊放了我。我姐姐死的夠可憐的了。”楊雪寒道:“我殺人不眨眼,你們巫教殺的人還少嗎?那些一下子被你們殺死的人不值得可憐,你姐姐慢慢老死倒是值得可憐了?”林清雅道:“這都是你害的。”楊雪寒道:“就算你姐姐的死,是我害的。但你想過,你是怎么殘忍的害死孫武夫婦嗎?”林清雅道:“孫武,他該死。誰叫他貪戀我的美色,還用一種看妖女的眼光看我。他妻子更該死,管個男人都管不住。”楊雪寒道:“你本來就是妖女,還不準人家用看妖女的眼光看你。”林清雅道:“我們巫圣教的女人,都是純潔高貴的猶如仙女,不允許他占有后,還用異樣的眼光玷污。”楊雪寒道:“真是不可救藥。”說完便消失了。林清雅驚恐的喊道:“你別走!不要丟下我!”林素走進來,將她搖醒,說道:“清雅姐,你又做噩夢了。常秀姐已經(jīng)走了,你不要沉溺在悲傷中,要節(jié)哀順變。”林清雅在迷糊中坐了起來,林素給她擦拭頭上的冷汗。
話說突厥的朱雀此時心想:“圣女,這是什么意思?剛剛新任了一位護法,又死掉了一位護法。這護法始終只有三個人,難道圣女不想恢復(fù)四位護法的配置?”這時宇文佳走了進來,朱雀問道:“你有何事?”宇文佳道:“聽聞總部又送了一批書過來,不知道可有我可以看的?”朱雀道:“有兩本《巫圣教教條》和《男女有別》。”宇文佳道:“義成公主不知道可不可以看?”朱雀道:“圣女說了,義成公主是個特例,你能看的她都可以看。”
宇文佳將這兩本書拿回去之后,將《巫圣教教條》丟一邊,打開了《男女有別》。只見其中寫道:“天地生男女,自然有別。道男尊女卑者乃賊人,說男女平等者為愚人。男體壯而粗疏,女體弱而心細。……”宇文佳看得正起勁,義成公主突然進來了。義成公主看到桌上的新書,便高興道:“又來新書了,快給我看看。”
圣女用她寫的書籍,不知不覺中改變著教眾的思想,在他們心里強化“女人至上”這一想法。所以歷朝歷代都會禁書,都會毀書。書是他們重要的統(tǒng)治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