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素帶著林霜來到了京城,讓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們住在一家巫圣教開的酒肆中。
黃昏時,酒肆來了很多客人,一樓大堂座無虛席,二樓包間基本上也有客人。現在天氣轉冷了,來酒館吃喝的人非常多。林素和林霜趕了幾天路,來到京城感覺又餓又累。
她們進了二樓包間準備好好吃一頓,正等小二上菜。聽見隔壁包間的兩名男子,正在談論京城趣聞。其中一個男子道:“李兄,你聽說沒有,長孫家那個三兒子,將他的繼母和繼母所生的兩個兒女,都趕出長孫府了,讓他們流落街頭。”另一個男子道:“哦,有這事啊!張兄你說的是那個既好酒又好賭的長孫公子嗎?”
張兄笑道:“就是他,他還好色呢!”李兄笑道:“好色就別說了,哪個男人不好色,不好色還算真男人嗎?”
張兄壓低聲音道:“聽說長孫公子那位繼母,非常年輕,看樣子只有二十六七。說不定長孫公子,就是天天看著這位繼母,忍得太難受了,這才將她趕出家門。”
李兄道:“這女人長得如何?”張兄道:“聽說這女人長得非常妖艷,長孫晟每次出使回來,都要被她榨干。長孫晟保不準就是這樣給耗死了,因此長孫公子才恨上她,將他們趕出家門。”
李兄道:“我說長孫晟武藝超群,怎么可能活不過六十歲?原來是被小嬌妻給耗死了。真是紅顏禍水,被趕出家門活該。”
林霜聽到這里,氣的是青筋暴跳。長孫晟四五十歲,非得娶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自己又不知道節制。死掉了就怪到女人頭上,說女人是紅顏禍水。這兩個該死的臭男人,黑白不分,胡說八道。那個什么長孫公子,更是一個不孝的逆子,怎么可以將繼母趕出家門,讓其流落街頭,繼母也是母啊!她憤怒的站了起來,想要去隔壁包間,教訓教訓那兩個幸災樂禍的臭男人。
林霜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一個女孩子怒氣沖沖的將旁邊包間的門,給踢開了。她沖進去,對里面的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的他們哀嚎不止。林霜連忙走到門口去看,只見那個女孩子,正在對那兩個男人,左右開弓,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罵道:“我叫你們胡說八道,這下還敢不敢胡說了?”
兩個男人連忙跪地求饒:“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們吧!是我們嘴賤,是我們胡說八道,我們該打。”林霜見那個女孩子在他們身上搜刮一遍,錢財都拿走了,然后喝道:“滾,快給我滾!”
那兩個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連忙小跑著離開了這家酒館。站在門口的林霜和林素,看的是目瞪口呆。孫靜沒好氣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本姑娘打人嗎?”柯荷連忙拉著孫靜的手,說道:“我們快走吧,等下被巡防的官兵看見了,就麻煩了。你在這里打人劫財,萬一被他們堵住,就難以脫身了。”孫靜還是氣鼓鼓的,她到前臺付了賬,快步離開了這家酒肆。
林霜問道:“那個女孩子是誰,怎么這么霸道?”林素道:“我也不知道,我不認識她們。不過那個女孩子和你倒是有幾分像,不光長得有點像,這脾氣也有點像。”
林霜道:“可惜剛才忘了問她姓名。她教訓的好,她不教訓的話,我就要上去,教訓這兩個臭男人一頓。”
林素笑道:“你呀,才聽男人說我們女人兩句壞話,這就受不了啦?我們女人在男人眼里,地位有多卑賤。你慢慢就會體會到,遠遠比那個長孫公子的繼母凄慘的多。”
孫靜跟柯荷回到妙應草堂,東張西望,小心翼翼,沒看到孫思邈,這才走了進去;顯得有些偷偷摸摸的,像是小孩子做錯了事,怕被父母發現。她們來到后院,剛好碰見迎面走來的孫思邈。
孫思邈道:“你們偷偷摸摸的干嘛?”孫靜笑道:“沒什么,我們只是怕打擾到你著書。”
孫思邈道:“我還不知道你這鬼丫頭,是不是又做什么壞事啦?”孫靜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強裝鎮定道:“我哪里敢做什么壞事?爺爺,你不信的話,問小荷姐。”孫思邈道:“沒有就好。”
夜里,吹滅了燈,柯荷和孫靜都上床睡覺了。柯荷道:“小靜,你太沖動了,這樣沖進去打人家,萬一人家報官抓你,你就百口莫辯了。這天下說我們女人壞話的男人太多了,你哪里管得過來?”孫靜道:“他們要是敢報官,我就直接說他們非禮我,我看誰怕誰?”
柯荷一聽這話噗嗤一下笑了,說道:“別人非禮你,誰信啊?你將人家打的哭爹喊娘的,你這么強悍誰敢非禮你?”孫靜“噓”的一聲:“姐姐,小聲點,爺爺的耳朵相當靈,萬一他聽到我又打人了,又要訓斥我一頓。”柯荷道:“你這鬼丫頭,現在不是拉著我,給你打掩護嗎?安心的睡吧!”
話說高翠帶著長孫無忌和長孫無垢,來到城西的一個偏僻小院,敲響了院門。鮮于思將院門打開一條縫,高翠問道:“嫂嫂,我哥在家嗎?”
鮮于思馬上拉開院門,說道:“妹妹這大冷天的,你怎么帶著孩子來了?趕緊進院,不要將孩子凍壞了。”長孫無忌和長孫無垢,又冷又餓,身體凍得瑟瑟發抖。
鮮于思帶他們進入院內,往房間內的爐火盆里添了幾塊炭,將火燒旺一點,好讓他們先烤暖和了。高履行和高至行馬上讓開一點,讓他們靠近火盆。
鮮于思將鍋內熱的飯菜都端了出來,說道:“無忌、無垢趕緊過來吃飯,你們都餓壞了吧?”高翠道:“嫂嫂,你們還沒吃吧?”鮮于思道:“妹妹,你帶他們先吃。我再煮一點飯,等你哥回來了,我們再吃。他應該差不多要回來了。他這個治禮郎,官小事多,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高翠道:“我也等哥哥回來再吃,先讓孩子們吃。”鮮于思道:“你是客,陪著無忌、無垢一起吃吧!”
高履行和高至行,見長孫無忌和長孫無垢,狼吞虎咽,吃得正香。他們說道:“娘,我們也餓了。”鮮于思道:“你們再忍忍,讓客人先吃。我再去重新做一份,等一下你們和爹爹一起吃。”
不久,高士廉回來了,他見到妹妹帶著兒女,來到自己這個小院,問道:“妹妹,這是怎么了?”高翠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說才好。長孫無忌道:“舅舅,我們被安業哥哥趕出來了。”
高士廉一聽這話,怒道:“安業這臭小子,竟然敢欺負我妹妹。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鮮于思道:“家丑不可外揚,翠兒妹妹已經很難堪了,你再去鬧,你還讓她活不活?”
高翠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入鮮于思懷里嚎啕痛哭,引得大家都傷心落淚。高士廉安慰道:“妹妹,你不要傷心,不是還有哥哥嗎?哥哥會照顧好你和你的兒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