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潘良佑和孫靜在妙應草堂當學徒。夏云霜和潘師陽,則給孫思邈當助手,在醫館給人看病。
忽然有一個女子慌慌張張走進妙應草堂,說:“我爹快不行了。孫道長,你趕緊去救救他!”孫思邈馬上背上藥箱,跟這個女子走了。孫靜出于好奇也跟了過去。
孫思邈跟這女子來到了柯宅,見這個小院,只有他們父女兩人居住,并沒有其他人。安義公主直接帶孫思邈,進入啟民住的房間。孫思邈見啟民似乎只有一口氣了。
孫思邈問道:“柯姑娘,這到底怎么回事?柯老爺怎么病成這樣了?”安義道:“我也不知道。三日前,我爹忽然將仆人丫鬟都遣散了。說是錢不夠用了,養不起這么多人。當天夜里他就開始咳嗽,次日我勸他去醫館診治,他說只是小毛病。我就沒怎么在意,到今日就病的起不來了?!?/p>
啟民緩緩睜開雙眼,醒了過來。他見到孫思邈,說道:“孫道長,你怎么來了?”孫思邈道:“柯老爺,你病得這么重,怎么沒去我的醫館醫治?”啟民道:“我大限將至,不用費心了?!?/p>
孫思邈道:“柯老爺,怎么幾日不見,你就心如死灰,想著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呢?”啟民道:“活著對我已經沒什么意義?!?/p>
孫思邈道:“你走了,你女兒怎么辦?”啟民道:“她是我去年收養的一個義女,取名荷。我希望她永遠像荷花一樣純潔美麗,現在就將她托付給你?!闭f完這話,便撒手而去。
柯荷抱著啟民的尸體,嚎啕大哭。孫思邈道:“柯姑娘,你要節哀,人死不能復生。你失憶了,更加不能如此大悲大哭。”孫靜道:“姐姐,你別哭了,看見你哭,我也想哭?!闭f著就哇的哭了起來。
孫思邈道:“靜兒,你添什么亂?”孫靜撲入孫思邈懷里哭,她悄悄拉上了柯荷。孫思邈抱著她們,一邊摸頭,一邊安慰:“人終有一死,總有一天要面對這一切,好了,別哭了,還有爺爺在。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慢慢的兩人止住了哭聲。
如果啟民能和安義公主做父女,這種關系還是能維持的很好,只是啟民接受不了。
孫思邈道:“小荷,你和你義父是怎么認識得?他知道你不能恢復記憶,就心如死灰,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柯荷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從我去年一覺醒來,就失憶了。當時我是在一個山洞里,緊接著義父就帶我來到了東都,給我醫治失憶癥?!?/p>
孫靜道:“小荷姐,你不會連自己的年齡和生日都不知道吧?”柯荷道:“我還真不知道?!睂O靜道:“這樣的話,你就和我同一日生日,都是九月初九,年齡就比我大一歲?!?/p>
柯荷道:“我為什么比你大一歲,不能是比你小嗎?”孫靜笑道:“我想有一個姐姐在上面頂著。”孫思邈道:“你這鬼丫頭,還真怕天會塌下來,找人頂著呢?”柯荷也被這話逗笑了。孫思邈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先將你義父安葬了?!?/p>
孫思邈先到棺材鋪,買了一副普通棺材,緊接著在東都城西的郊外,買了一塊墓地,請人幫忙葬在那里。墓前的石碑上刻著:“柯漢之墓,大業五年春,吉日吉時,女兒荷立?!?/p>
下完葬,天也快黑了,柯荷一個人也不敢住在柯宅小院。當天夜里便來妙應草堂住,和孫靜擠一張床。
孫靜道:“姐姐,你想過嫁人這事沒有?”柯荷道:“我為什么要想這事?”孫靜道:“姐姐,你比我大,你嫁了人,我才好嫁人?。 笨潞傻溃骸澳氵@鬼丫頭,一環套著一環,原來認我作姐姐,這個坑在這里??!看姐姐怎么收拾你?!闭f著就伸手撓孫靜的胳肢窩。孫靜一邊笑一邊求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柯荷和孫靜鬧了一會,才停手。孫靜笑道:“姐姐,你長得這么水靈。我看你那個干爹收養你,肯定是另有目的吧?”柯荷道:“也許有吧!他有時看我的眼神就不對。所以他死了,我也并不怎么傷心。”
孫靜道:“你知道你干爹是什么身份嗎?”柯荷道:“好像是一個小部落的酋長,他已經傳位給他的兒子了?!睂O靜道:“他兒子是誰?”柯荷道:“不知道?!睂O靜道:“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柯荷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很正常。如果什么都知道,還能叫失憶嗎?”孫靜道:“姐姐,你失憶了真好,過去那些負擔通通都可以丟掉。就當自己沒有過去,重新好好開始,好好活著。”
柯荷道:“你說女人的貞潔重要嗎?”孫靜道:“這個當然很重要。一個女孩子沒有了貞潔是嫁不出去的?!笨潞傻溃骸翱上Ы憬憔蜎]有了那個東西。”孫靜怒道:“是誰干的?是不是你那個干爹干的?如果是他干的,還給他埋個屁,我現在就將他的墳給刨了。”
柯荷道:“妹妹,你那么激動干嘛?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又不能找補回來。如果真是他,你刨他的墳又有什么用?”孫靜道:“姐姐,上天真是不公,你說你這么漂亮清純的一個大美人。上天竟然讓你有了殘缺?!?/p>
柯荷嘆道:“這世上哪有哪個人是完美無缺的。每個人都有或這或那的殘缺,這才是正常的。你不用糾結了,我們還是早點睡吧!”孫靜忽然抿嘴笑道:“姐姐,你不用擔心,到你嫁人那一天,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落紅?!?/p>
柯荷笑道:“你這鬼丫頭,又想到什么歪點子了?”孫靜道:“這怎么能叫歪點子呢?你那個叫無心之失。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兒,哪能叫失貞?那不能叫失貞?!笨潞傻溃骸昂美?,不說了,很晚了,睡吧!”說著打起了哈欠,兩人抱著很快進入了夢鄉。
自從柯荷住進妙應草堂,大家對她都關懷備至,慢慢柯荷也就適應了這個新家。她內心是溫暖而甜蜜的,特別是有孫靜這個妹妹,總能逗她開心。孫靜有了她這個姐姐,也是無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