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思邈收養到七個男嬰時,時間也來到了608年春。孫思邈見棄嬰這事,一直沒有得到解決,便去找了師尊王遠知。
王遠知得知這事后,便來到了妙應草堂。他現在住在皇城中的太真觀與蘇道標破譯《艮水經》。孫思邈見師尊來了,便先帶他到李氏藥店,看那些收養的男嬰。孫尚夫婦照顧他們,也快照顧不過來了。王遠知見后,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徒兒這件事你做的不錯。這件事我會向皇上提的。”
孫思邈道:“師尊,你和皇上光提這事是沒有用的,得找到解決的方法。你看能否讓皇上允許歌姬舞女,不陪侍那些外來使臣。”王遠知道:“這肯定是不行的。外來使臣會認為陛下對他們接待不周。”孫思邈道:“如此就難辦了,只能讓她們斷產。”王遠知道:“看來現今也只能如此。”
不久后,楊廣聽從王遠知意見,讓歌姬舞女斷產,以防止胡種亂華的事再次出現。洛水棄嬰之事,才得到遏制。
孫思邈見孫尚夫婦照顧七個男嬰,實在太困難了,便將五名男嬰送到太白山,讓夏云霜、莊曉蝶、葛小玉照顧。
夏云霜接手這些孩子時,先是驚喜,后感覺費神,便都丟給莊曉蝶和葛小玉了。葛小玉不滿道:“云霜姐,你怎么只有三五天的熱情,便丟下不管了?”夏云霜道:“我以為胡人的孩子,有什么神奇之處?結果看下來,跟我們漢人的孩子沒什么區別,只不過是外型上有些差別。”莊曉蝶道:“人本來就沒什么差別,只不過是因為教育方式和生活習慣的差別,導致了人與人的差別。”
葛小玉道:“那男人和女人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夏云霜道:“誰說差別很大了?只不過是女人喜歡裝而已,我們裝柔弱,裝溫順,裝純潔。”葛小玉道:“云霜姐,你這樣說就污蔑我們女人了。我們女人本來就是如此。”莊曉蝶道:“你不用和她爭了。本來對事物的看法,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說一套,他說一套。”
葛小玉道:“沒錯,還好現在我們的孩子,都在京城那邊求學,沒有回來。我們現在才騰的出手,照顧這些孩子。”夏云霜道:“你說干爹怎么老喜歡收養孩子呢,難道是因為他自己沒有孩子?”莊曉蝶道:“云霜,你在那里瞎猜啥?干爹慈悲為懷,所以才收養這些孩子。”
葛小玉道:“曉蝶姐說的沒錯,哪像那些賤女人沒心沒肺。”夏云霜道:“你說那些女人不愿意要孩子,干嘛讓那些臭男人碰?”葛小玉道:“這還用問嗎?她們犯賤唄!男人的幾句花言巧語,就將她們哄上床了。”莊曉蝶道:“小玉,你這話可是說的偏激了,女人很多時候都是不得已的。”
夏云霜道:“聽說這些男嬰都是巫圣教那邊的人撿了,抱過來給干爹的,不知道她們在搞什么鬼?”葛小玉道:“她們能搞什么鬼,難道我們養大了,她們還想要要回去?”莊曉蝶道:“聽說她們只要女嬰,不要男嬰。”……
徐麗曼近半年收養了二十幾個女嬰,被拋棄的女嬰比男嬰多的多。這跟人們重男輕女的習俗有關,大家都覺得女孩子是賠錢貨,生男則喜,生女則憂。那些歌姬舞女只要生下的男嬰,不是太像胡人的,都有親戚朋友愿意收養。只有那些長得太像胡人的男嬰,沒人收養,才選擇拋棄。
這些金發碧眼的男嬰也不是完全沒人要,有些已經在東京定居的胡人,也會收養。隨著在東京定居的胡人越來越多,被丟棄的男嬰越來越少。基本上各國都是一樣的重男輕女,女人基本上都是男人的附庸,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商品。
有些部落首領給啟民可汗送美女,這事讓義成公主非常反感,還好啟民可汗都沒有收。當然不是因為啟民可汗不好美色,而是安義公主與他的十年之約就要到了,她可能隨時都會醒來。此事使義成公主更加焦躁不安。
咄吉世察覺到了義成公主這種不安,他在拜見義成公主這位繼母時,說道:“哈敦,你不必如此焦慮,我有一個為你排除焦慮的辦法。”楊麗珠道:“世子,你有什么辦法,說出來我聽聽?”咄吉世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安義公主她本來就應該是一個死人,如果她復活過來,對你將是大大的不利,你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她現在還沒有醒來,徹底將她弄死。”
楊麗珠道:“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安義公主怎么說也是我姐姐。”咄吉世道:“哈敦,你可得想清楚,她一旦醒來,你便成了一個多余的人。你想想到時候父汗會選擇拋棄你,還是拋棄她?”楊麗珠聽到這,心內便感到發涼。她心想:“是啊,到時候說不定,我這個真的義成公主,會被可汗圈禁,甚至是直接殺死。依寧會變成義成公主,她會取代我存在。”想到這她心亂如麻,有些失神的說道:“你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祆教大祭司穆爾瑪加索,已經守候安義公主將近十年了,公主復活的跡象越來越明顯,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啟民可汗聽到這個消息,內心無比焦慮,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紛至沓來,他待在山洞中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某日下午,安義公主的手指頭動了一下,穆爾瑪加索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是大喜,喊道:“可汗,公主的手指動了。”啟民可汗馬上撲到金絲楠木棺材上,喊道:“可賀敦,我親愛的公主,你醒醒!”
安義公主慢慢睜開了眼皮,看見一張蒼老的臉,她慢慢張口說出一個“水”字。穆爾瑪加索說道:“可汗你先回避一下,公主剛剛醒來,需要恢復梳洗一番。我先給她喂口水。”啟民可汗這才依依不舍的退到了山洞外。
穆爾瑪加索馬上又叫人送來羊肉粥,讓公主喝了兩碗,然后派侍女給公主沐浴更衣。一切都準備妥當后,啟民可汗才走了進來。啟民可汗見安義公主,依然像十年前一樣年輕美貌。他高興異常,喊道:“可賀敦,你終于醒了。”安義公主驚慌的退后了幾步,問道:“你是誰,怎么叫我可賀敦?我現在在哪里?”
啟民可汗聽到這話一臉懵,公主怎么連自己都不認識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太老了?啟民可汗看向了穆爾瑪加索。穆爾瑪加索道:“看樣子公主的記憶受損,可能需要一些機緣才能恢復。”啟民可汗道:“什么機緣才能使公主的記憶恢復?”穆爾瑪加索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能可汗慢慢嘗試。”啟民可汗看向安義公主,說道:“你不用害怕,我會讓你重新想起來我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