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23的維市像一頭蟄伏的困獸。
梅世豪的辦公室懸浮在琉璃世界頂樓,被琥珀色的燈光浸泡著,如同一杯擱置太久的威士忌,連冰塊都化成了渾濁的淚。
中央空調出風口嘶嘶吐著冷氣,卻怎么也壓不住房間里蒸騰的欲望。
真皮沙發上那件價值六位數的阿瑪尼西裝像具被掏空的尸體,袖口沾著的雪茄灰像是焚香后的余燼。
梅世豪只穿著貼身的黑色背心,汗液在肌肉溝壑間匯成細流,順著脊椎沒入褲腰。
他左臂的蛇形紋身在燈光下泛著油光,鱗片隨著呼吸微微翕動,仿佛下一秒就會順著血管游進心臟。
"老天爺。。。。。。"
這聲嘆息像從肺腑深處擠出來的。
梅世豪雙手捧著試管的姿態近乎宗教儀式,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他的瞳孔擴張到極限,虹膜邊緣爬滿蛛網狀的血絲,鼻尖在玻璃壁上壓出蒼白的凹陷。
試管里的晶體折射出妖異的虹彩,藍光在他臉上切割出支離破碎的色塊——像一面被打碎的鏡子,每個碎片里都映著不同的瘋狂。
"看見了嗎?小飛龍!純度99。99%,致幻效果是市面上最好的五倍!"
梅世豪突然將試管舉過頭頂,藍光如毒蛇的信子舔舐著他的下頜,"這些棱面。。。。。。"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這哪是毒品。。。。。。"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犬齒在燈光下閃著寒芒,"這他媽是毒理學界的蒙娜麗莎!"
陰影里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瘦子像只受驚的鼴鼠蜷在角落,喉結上下滾動時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老、老大。。。。。。"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褲縫,"這玩意兒太邪門了。。。。。。"他偷瞄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門,"暗劍那樣的老毒物。。。。。。怎。。。。。。怎么會這么聽話。。。。。。"
試管在梅世豪掌心發出細微的呻吟,他轉身時帶起的風里混著古龍水、汗液和淡淡的血腥味。
"你他媽到底想說什么?"
他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陶瓷槍柄上。
瘦子的脊柱彎成蝦米的弧度,聲音越來越小:"暗劍怎么會看不出那個替死鬼有問題。。。。。。他要是發現我們在耍他。。。。。。"
"閉嘴!你他媽在教我做事?"
梅世豪猛地將茶幾上的酒杯砸向沙發,琥珀色的酒液濺在真皮上,像一攤潰爛的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