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救室里,一扇玻璃移門將外面的喧囂隔離開,燈光蒼白而冷硬,映照著來來往往匆忙的身影。
鐘離和檀征的名字出現在手術顯示屏上,那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字,像即將凝固干涸的血跡一樣,讓人窒息。
梁爽蜷縮在等候室的角落里,她的身體顫抖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心中的崩潰和絕望仿佛要將她徹底摧毀。
她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但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她此刻仿佛置身于一片深不見底的森林中,無盡的黑暗讓她感到無助和恐懼。
時間仿佛停滯了,每一秒鐘都像在無盡地挖掘她內心深處的痛苦。
檀征父母和班主任蒙老師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小爽,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征兒,征兒他怎么樣了?”檀姮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濃濃的哭腔。
“對不起,對不起。。。。。。姮姨,是我,是我連累了檀征,是毒犯。。。。。。我們遇到了毒犯。。。。。。”
梁爽心中那股一直被強行壓抑著的情緒,就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在見到檀征父母的這一剎那間,終于徹底地失去了控制。
她的淚水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也在訴說著她內心深處無盡的痛苦。
“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征兒不會有事的,他那么堅強,一定會挺過去的。”
申譽扶起了梁爽,他面色蒼白,眼神里盡是擔心,卻克制住情緒,冷靜的輕拍著梁爽的后背安慰著她。
手術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推開了,一個醫生在門口問道:“誰是鐘離的家屬?”
蒙老師快速地走過去:“我是他班主任,醫生,他現在怎么樣了?”
“他胸口中刀,刀口離心臟的位置只差一厘米的距離,因為流血過多,現在情況很不樂觀,我們一定盡力搶救,但手術成功率只有5%,機率非常低,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梁爽的世界仿佛瞬間崩潰,她惶恐又無助的用雙手捂住了嘴巴,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他家里沒來人嗎?我們現在要采取緊急救治方案,需要家屬在風險責任書上簽字。”
“他是個孤兒,沒有親人,我是他班主任,我可以負責,我來簽,請你們一定救救這他,他是個很優秀的孩子,明年可是要保送維大的啊。。。。。。”
蒙老師接過責任書,飛快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求求你們救救他,求你們了。。。。。。”
梁爽沖了上去,跪倒在醫生面前,眼中的淚水如同暴雨般傾瀉,她的心被痛苦和絕望籠罩著。
蒙老師含著淚上前扶起梁爽說道:“孩子,你冷靜一點,先讓醫生進去,我相信鐘離一定不會有事的。”
“蒙老師,蒙老師。。。。。。鐘離他,他是為了救我,那一刀本來是沖我來的,鐘離。。。。。。”
“你現在應該去治療室好好檢查一下,這有我和檀征的父母看著。”
“不,我沒事,我不能走,我要在這等著他們。”
梁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不斷咬著嘴唇,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
“哎,那行,你先冷靜一下。”
蒙老師一邊安撫她一邊扶著她,走到檀征父母身邊坐了下來。
很快,檀征父母也被醫生叫到了談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