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些許灰塵,周圍的桌椅也跟著一陣搖晃。
花滿樓瞬間寂靜無聲,仿佛時間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原本那充斥著歡聲笑語、絲竹之聲以及眾人議論的熱鬧場景,在宮長安這一巴掌落下之后,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張大嘴巴,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惶恐。
舞女們原本輕盈舞動的身姿僵在了原地,手中的彩綢還保持著揮舞的姿態。
“宮長安,你竟敢……”
裴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頭發凌亂,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雙眼圓睜,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憤怒的神情仿佛要將宮長安生吞活剝一般,臉上的肌肉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形,怒不可遏地沖著宮長安吼道。
此刻的他,再也沒了剛才陰陽怪氣時的“從容”,只剩下滿心的屈辱與憤怒。
宮長安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凜冽的寒意,緩緩挪開椅子。
“本世子依舊是世子,你是哪里冒出來的耗子,戲弄本世子,你也配?”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寂靜的花滿樓內回蕩。
話音落下,只見宮長安猛地抬起腳,重重地蹬向身旁的桌子。伴隨著“嘩啦”一聲巨響,桌子瞬間被蹬翻在地,桌上的杯盤碗筷四處飛濺,清脆的破碎聲在這安靜的環境里格外刺耳。
他已經確認那個攪動風云的老鼠,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林業望著宮長安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悄然微瞇,眸中閃過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復雜神色。此時的他,與方才在眾人之間左右逢源、滿臉堆笑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隨著宮長安的離去,他臉上那虛假的笑容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與深沉。微瞇的雙眼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盤算著什么。
“他怎敢如此囂張,他以為如今的并肩王府還是之前的并肩王府嗎?”
“好一個世子!”
好一會,眾人才回過神來,再次沸騰。
宮長安還是那個宮長安,無法無天,囂張跋扈。
裴杰捂著高高腫起且火辣辣作痛的臉頰,帶著滿腔怒火與不甘,將目光投向林業。
林業瞥了一眼狼狽的裴杰,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卻又迅速恢復平靜。他微微皺了皺眉,輕咳一聲,壓低聲音,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地對身后一人說道:“我們走。”
說罷,林業也不等裴杰回應,便轉身朝著花滿樓門口走去。
裴杰愣了一下,看著林業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滿心不甘,但終究還是不敢違抗,只能一邊小聲咒罵著,灰溜溜地跟在林業身后,離開了花滿樓。
很快,花滿樓發生的一切就被傳送到皇都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