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你宮澤羽的手段嗎?”
說著,秦壽微微仰頭,眼神逐漸迷離,眼中緩緩浮現出緬懷之色。他的思緒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風云激蕩的年代。
“雙龍并世啊!并肩王確實是一代梟雄,當年他縱橫捭闔,在這亂世之中打下一片赫赫威名。”秦壽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像是在回憶著那些往事,“然而陛下也絕非泛泛之輩,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這至高無上的皇位,又怎么會輪到他來坐呢?”
秦壽輕輕搖了搖頭,似是在為那段歷史而嘆息,“錯就錯在兩人偏偏生在同一時期,虎父無犬子,他們二人爭斗了一輩子,沒想到連他們的子嗣,也各個同樣驚艷絕倫。”
他微微頓了頓,目光重新聚焦在宮長安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皇子之中,只怕也只有九皇子能與你有一爭之力。”
秦壽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大皇子雖然看似鋒芒暗藏,行事謀定而后動,但與你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
還是陛下精明,你天生癡傻,他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并肩王的兒子,不可能會先天有失。
陛下猜測這又是并肩王給你的藏隱之竅,做了那么多,沒想到還是沒能壓住你成長,而且在眼皮子底下。
咳咳!”
宮長安聽聞秦壽這一番話,心中疑云頓起,面容上難掩疑惑之色。
下意識地邁出幾步,緩緩靠近秦壽,語氣雖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卻難掩其中急切的意味:“還請明示!”
秦壽艱難坐起,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宮長安,眼神中透著幾分復雜,有追憶,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神秘。
他微微動了動干裂的嘴唇,緩緩說道:“當年,世子宮驍,天賦異稟,武道軍事,一時無兩。縱橫戰場,如入無人之境,于亂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宛如探囊取物,所向披靡。那般驚才絕艷之人,卻突然戰斃!”
秦壽說到此處,微微頓了頓,“陛下豈能相信此荒繆之事。陛下就猜測是并肩王的手段!”
宮長安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震,臉上滿是驚愕之色:“什么?難道本王兄長還活著?”
此時的他,內心如波濤翻涌,這信息有點炸裂。
秦壽輕輕咳嗽了幾聲,那咳嗽聲在這寂靜的地牢里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待緩過勁兒來,他才繼續說道:“咳咳!這只是陛下的猜測罷了。陛下覺得宮驍太過妖孽,蓋壓一眾皇子公主,市井間傳出宮驍為第二個并肩王,如此人物突然戰斃,疑點重重,所以陛下猜測是并肩王的手段。
甚至猜測,宮驍可能被并肩王送到修煉宗門里了。畢竟若是讓宮驍進入其中,外界自然難尋蹤跡。”
說完,秦壽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地牢那唯一能讓光線透進來的地方。
那束微弱的光,在地牢的黑暗中顯得如此珍貴,卻又如此遙不可及,宛如他此刻漸漸消逝的生機。他心中明白,自己恐怕再也無法活著走出這個陰森的地牢了。
許久,宮長安緩過神來,語氣中難得地帶上了幾分鄭重:“多謝告知!本王會命人好好安葬!”
隨即轉身跨步離開,在即將離開地牢時秦壽再次出聲了。
“鎮北王,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解惑,讓老夫瞑目。”
“請講!”
宮長安駐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出兩字。
“王爺靈根早已剝離,為何還能修煉?”
秦壽的聲音雖然微弱,可在這寂靜的地牢里,卻好似重錘,一下敲在宮長安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