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一隊人馬整齊卻又透著幾分焦急地佇立在那里。
為首的是一個十分憔悴的婦女,雖衣著華貴,錦繡羅衫上繡著精美的花紋,金絲銀線在陽光下閃爍著奢華的光芒,頭上的珠翠首飾亦是價值連城,每一顆寶石都璀璨奪目。
然而這一身的華麗卻難掩她面容上的疲憊與憔悴。她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眶微微紅腫,顯然是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憂慮與哭泣。皮膚也不復(fù)往日的光澤,顯得有些黯淡與粗糙,此刻的焦急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她不停地在原地踱步,腳步略顯慌亂,時不時抬頭望向那緊閉的天牢大門,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與期盼,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無聲地祈禱著。
身旁的婢女們小心翼翼地跟隨,不敢貿(mào)然出聲安慰。
隊伍中的家丁表情難以言語,一個領(lǐng)頭的男子眼神閃爍,不知道是否是擔(dān)心他們的主子,他們的目光也時不時投向天牢大門,氣氛壓抑而緊張,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焦灼的味道。
終于,一陣沉悶而厚重的“嘎吱”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天牢大門緩緩打開,那緩緩移動的石門,伴隨著門軸轉(zhuǎn)動發(fā)出的聲響,一抹陽光率先擠了進(jìn)來。
宮長安終于再次見到了太陽,那刺目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層金色的紗衣。
他的眼睛一時間難以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光明,不自覺地瞇了起來,這里的太陽要比地球上來的更強(qiáng)烈一些。
“安兒!”
看到宮長安的那一刻,那位婦女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
聽到這一聲,宮長安也確定了這位就是原身的母親。
“兒啊,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楊宛茹抱住宮長安,顫抖的雙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雖然自己只是個穿越者,占據(jù)了原身皮囊而已。
而此刻,眼前這位滿面憔悴卻又滿心擔(dān)憂的女人,她眼中那不加掩飾的心疼與關(guān)切,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淌入他那長久干涸的心田。
這突如其來的情感沖擊,讓宮長安的眼睛不由得一紅。
有沙子打眼。
他努力擠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沒事,母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走,咱們回家!”楊宛茹左右搖晃間,分不清東南西北,此刻她激動地拉著宮長安就要回去。
宮長安原本滿心沉浸在與母妃重逢以及被母愛觸動的復(fù)雜情緒之中,冷不丁思緒一轉(zhuǎn),忽然一愣神,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自己這是被放了?
他下意識地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朝著獄卒的方向投去。只見那獄卒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從獄卒這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中,宮長安確信無疑,自己確確實實是被釋放了。
然而,這份確信并沒有讓他感到輕松,反而心頭涌起一團(tuán)濃重的疑云。
要知道,自己可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啊!那罪行足以讓他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里受盡折磨,甚至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