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因痛苦而瘋狂扭動掙扎的身軀,此刻再也動彈不得,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緊貼在身上,狼狽不堪。頭發凌亂地散在額前,一縷縷被汗水黏住,糊在滿是痛苦痕跡的臉上。
兩行血跡順著眼眶流出,直到脖子。
嘴唇干裂,泛著一層死白,那絲絲血跡已經凝固,他的胸膛有氣無力地起伏著。
此時,在這陰森昏暗的天牢之中,宮長安那因劇痛而略微混沌的意識逐漸回籠。
“怪不得之前的身體不能融合,這能抗住?”
此刻他的瞳孔是紫色的,當他微微轉動酸澀的眼珠,竟能無比清晰地看到天牢的各個角落。
天牢內彌漫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墻壁上布滿了斑駁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線中散發著詭異的幽綠。
天牢的頂部,懸掛著銹跡斑斑的鐵鏈,仿佛在訴說著曾經在這里發生過的殘酷刑罰。
還有那沉重的鐵門,上面的鉚釘已經被歲月侵蝕得坑坑洼洼,門縫中透出絲絲縷縷的冷風,發出如鬼哭般的嗚咽聲。
細看,墻壁和鐵門上還有絲絲紋路,連接為一個整體,將牢房籠罩,這想必就是陣紋。
他也明白了紫極魔瞳的神異。
不僅能勘破世間虛妄,看穿萬物本質,還具備諸多令人驚嘆的神奇能力,在戰斗之時,紫極魔瞳可瞬間洞察對手的破綻與弱點,而且還能施展攻擊。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他成功地融合了紫極魔瞳。
一陣細微卻在他耳朵里格外清晰的響動傳來,有人進天牢了。
果然,過了一會,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伴隨著“嘎吱”的摩擦聲,在天牢的墻壁間來回回蕩,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劃破了這片死寂。
緊接著,是一陣沉穩且有節奏的腳步聲,三個人,一位強者,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面微微震顫,這腳步聲由遠及近,愈發清晰。
來人身材高大,身影被陰影籠罩,別人看不清面容,宮長安卻清晰地看到此人面容,只見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衣角隨著走動微微飄動,在這陰森的環境里,透著一股神秘而冷峻的氣息。
隨著身影的靠近,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也撲面而來,讓宮長安的心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不能是來結果他的吧?
宮長安全神貫注地緊盯著那逐漸清晰的高大身影,眼神中如同繃緊的弓弦,滿滿都是警惕之色。
昏暗的光線在他眼上閃爍,映出那防備的神情,仿佛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便會拼盡全力應對,畢竟他可不想死,他的崛起才起步。
就在這時,那高大的身影終于開了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從幽深的山谷傳來:“把他帶出去!”
話聲剛落,其余兩人迅速上前。
這兩人來到宮長安身邊,二話不說,立刻伸手去扶起他。
然而,當他們的手接觸到宮長安身體的那一刻,兩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驚。
兩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這……這身板還是那個世子嗎?”
記憶中的世子,身形可是孱弱不堪的,兩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訝,卻又不敢多問,只是按照吩咐,架著宮長安,準備帶他離開這昏暗陰森的天牢。
沒有殺意,宮長安不知道這是要帶自己去哪里,難道是要審訊,有這個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