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童貫就密急接見西軍將領(lǐng)。明確說明年開春,就派西軍南下江南平息方臘的叛軍。西軍諸將聽說童貫所言于種師道說到一致,就又對九天玄女之事多信奉了幾分。童貫觀察了幾日,看到西軍和種師道果然沒有造反的意思,也就放心的走了。并約定明年年四月西軍起大軍5萬出征。
西軍并不怕打仗,畢竟他們世世代代跟西夏打了100多年了,相反這次他們多少還盼著跟去江南走一圈。畢竟西軍地處貧瘠之地,他們作戰(zhàn)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就是“軍資可取自軍前”。說白了就是可以劫掠地方,江南的富裕到了宋朝一點,大有超越北方的意思。而且在西軍眼里,南人文弱少武,他們?nèi)ソ虾喼辈皇侨ゴ蛘潭ソ俾迂敻弧?/p>
種師道也深知這一點,他認識到現(xiàn)如今的西軍與其說是軍隊,不如說是一群悍匪。當然了西軍還有一點“悍”氣勢,現(xiàn)在大宋朝的廂軍和禁軍連一點軍隊的影子都沒有了。所以連江南哪些造反的老百姓都無法平定。西軍憑著這點悍勇之氣,可以平定江南,也可以勉強跟西夏軍隊戰(zhàn)成平手。但是對付北方的遼國軍隊就有些困難了,更不要說更加驍勇善戰(zhàn)的女真軍隊。作為穿越者,他當然知道這個西軍在鎮(zhèn)壓完江南的方臘起義后,就讓童貫派到了幽州,在跟遼國軍隊的戰(zhàn)斗中被打得打敗。女真軍隊看到宋朝最能打軍隊孱弱的這個地步,迎接宋朝的命運就是恥辱的“靖康恥”!為此,種師道決定開始整頓西軍。
西軍將領(lǐng)并沒有離開延安府,而是派人道各自的駐地調(diào)兵。雖說是來年四月出征,但是宋朝的時候的調(diào)兵速度是非常慢的。尤其是西軍,西軍有半私人軍隊的意思,所以調(diào)動起來尤其的慢。西軍總兵力不到8萬,這次要掉5萬人馬南征。大家都愿意南征發(fā)財,誰留下防守西夏,兵力怎么分配都是非常困難的。處理各方面的矛盾可不是種師道的特長,好在他多少有一點點21世紀處理人際關(guān)系的經(jīng)驗,最終在種師中、折賽花的幫助下,協(xié)調(diào)好了西軍各家的利益。隨后西軍各家人馬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延安,已經(jīng)是宣和三年的二月了。
不過讓種師道高興是魏定國的到來。魏定國擅長的火器在那個時代根本得不到重視,火藥唐朝就有了,到了北宋年間近300年發(fā)展的非常緩慢,種師道那個時代也只是發(fā)明了突火槍而已。魏定國帶來的突火槍是他精心研制的,以巨竹為筒,內(nèi)裝火藥和鐵砂,最大射程可以有150步左右。不過這種突火槍個頭巨大,裝填慢、威力小,在戰(zhàn)場上壯壯聲勢還可以,實際用途還是不大。
魏定國沉迷這類武器的研究,但是由于各種條件所限,火器沒有什么突破,在軍中也是郁郁不得志。而種師道當然知道未來的戰(zhàn)爭中熱兵器必然要取代冷兵器,所以對魏定國非常重視,任命魏定國為西軍火器主管,并且專門讓自己的四子種師智從西軍步弓手中挑選了1000精兵,組成了2各小營,專門演練火器,這個新成立的營種師道命名為神機營。所有一切讓魏定國有了一種千里馬遇見伯樂的感覺。
種世智在種家的幾個兒子算是平庸之輩,其實種家的5個兒子只有老二種世義在軍中還算是有些威望,但是在和西夏的橫龍川大戰(zhàn)中受傷,現(xiàn)在也無法從軍了。種師道也看出來了,種家的5個后代軍功都不怎么樣,但是火器是一個他們翻身的機會。
神機營開始演練的火器還以突火槍為主。西軍上下都是老行伍了,真的看不出來這些火器能有什么作用。不過種師道總是利用九天玄女和九陰真經(jīng)為借口,讓西軍將士打消了疑惑。
種師道始終沒有忘記火器改良的事情,他知道歷史上最早的火炮是元朝出現(xiàn)的銅質(zhì)的碗口銃,火槍出現(xiàn)的更晚了一些。種師道跟魏定國提出了制造火槍和火炮的意思。這個讓魏定國非常驚訝種師道為什么懂這些東西,種師道稱是從九陰真經(jīng)所得,魏定國才釋然。
這一日,魏定國到書房找到種師道匯報火器制造的事情。魏定國說:“經(jīng)略相公,您前幾日跟我所講的碗口銃和火繩槍的事情,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些《九陰真經(jīng)》所記載的神兵利器真是巧奪天工,我們?nèi)绻侵圃煲乱环Ψ虿趴伞N覡I中有一個能工巧匠名喚單如圭,您可召喚他來一起商議。”
種師道暗想:水滸傳種有一個跟魏定國搭檔的有一個交圣水將軍的單廷珪的是不是這個人?于是笑問道:“此人在何處?”
魏定國道:“就在書房外候命?!?/p>
種師道奇道:“為何在書房外,快請進來?!?/p>
種師道說說完這話,不但魏定國一愣,就連種師道身邊伺候的種山都是一愣。魏定國為難說道:“經(jīng)略相公明察,那單如圭只是一個工匠而已。”
原來如此,種師道明白了。其實在中國的古代工匠一直不受人重視。士農(nóng)工商,工匠比農(nóng)民的地位還低,商人雖然地位低但是有錢,工匠什么都沒有。這也是我國古代雖然創(chuàng)造了四大發(fā)明,但是始終沒有形成科學(xué)體系的一個重要原因。
想到此,種師道笑道:“工匠也是四民之一,在我這里都說是一樣的。來種山,你去替老夫吧單……對單如圭給我迎接進來?!?/p>
種山是種師道的老管家,做事只是為種師道馬首是瞻,從不問對錯。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去請一個工匠有些他舉他了,但是種師道說的話,他還是可以不折不扣的執(zhí)行。魏定國見種師道能夠如此禮賢下士,心中感動不已。自己到了西軍備受重視不說,還對自己的下屬這么關(guān)照,一時間他感動的不行。
不久種山帶進來一位短衣襟的工匠,這個人五短身材,紅堂堂的臉上全是皺紋,頭發(fā)有些花白,雙手手指粗大,仔細看手上都是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