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麟看過朱五的信后,先讓李氏兄弟休息,然后就跟時遷商量起來。吳麟和朱五也算是熟悉,當初在湖州就打過交道,而且后來朱五以旗牌官的身份進入軍機處還有他吳麟的一份推薦。所以朱五對吳麟還是非常尊重的,兩個人也有一些交情,吳麟認識朱五的字跡,這封信是出自朱五親筆無疑。
朱五在信中說楊志在秦州的百姓中拉攏一些人,蕭讓在漢軍中也拉攏一些人,約定在月圓之夜起事,一同反出秦州。希望吳麟能夠派兵接應,如果起事成功可以里應外合,收復秦州。
吳麟在跟朱五交往中覺得這個人確實聰明,但是要是論起起軍事計謀比折賽花差的太遠,就是比起自己也差上很多,不知道為什么種師道確實非常看重他。吳麟對此非常的不理解。以往種師道看人奇準,但是朱五在秦州的失策,也是讓人決定這個朱五其人有些言過其實。
朱五這個計策在吳麟看起來簡直是漏洞百出,比如煽動漢軍和百姓起義。秦州雖然有只有5000黨項軍,但是西夏軍種的漢軍很多就是原來西夏國的正是軍隊。察哥也非庸將,他擴軍不可能讓新擴充的軍隊戰斗力超過他的嫡系部隊。另外百姓能有多少的勇氣去跟荷槍持刀的軍隊對抗。吳麟征方臘看到了戰俘營里的方臘義軍在西軍面前的反應,那些西北的百姓能夠比方臘的義軍多多少血性?如果真是那樣,種師道也不會法出“寧戰死,不為奴”的號召了。鼓動百姓對抗西夏軍很大程度上也是妄想。
讓西軍去接應,里應外合取下秦州,看起來很美好。但是西夏軍又不是傻瓜,西軍靠近秦州的時候,只怕西夏軍就會緊張起來,全軍戒嚴。要是那樣恐怕城中的漢軍和百姓連起事的機會都沒有,又談什么收復秦州。
吳麟把自己對朱五計策的擔憂跟時遷說了,時遷本來就是一個探馬出身,對這些事情當然不懂,但是他知道種師道能夠把吳麟安排在渭州的這個地方,本身就是對吳麟能力的認可。當他聽完吳麟的分析后,道:“這些東西我本不懂,宣慰使大人也只是讓我協助你,主要是防范西夏軍東進。至于怎么防范,如何用兵,還是有吳將軍決斷。”
就在此時,外邊又有人來報,說是秦州府又有人來下書,吳麟和時遷對視一眼,都是莫名奇妙,于是招下書之人見面。
那下書之人竟然是咩保吳震的親兵,原來咩保家族在鹽州投降了折賽花之后。就派人給咩保吳震寫了封家書,說明了鹽州的情況,并且讓他盡快投降西軍。咩保吳震在西夏軍中本來位置就十分尷尬,再加上他祖上本來就是漢人,因此就起了降宋的心意。于是修書2封,一封書信去了鹽州,另一封就來到了渭州。
吳麟看了這封信后,問時遷道:“此是可信否?”
時遷道:“來之前,軍師提到過咩保家族長給咩保吳震寫信的事情。”
吳麟想了想道:“我到有一計策,無論朱五和咩保吳震之計是否可行,都有極大機會攻取秦州。”言罷,他就小聲將計策告知了時遷。
時遷聽后連聲稱贊,道:“我就親自去會會這個咩保吳震。”
吳麟聽罷趕緊阻攔道:“切記不可大意,朱五招降龐萬春之事不可復演。你可先潛入道城中,找到蕭讓,讓蕭讓代替你去見咩保吳震。”
時遷聽后也覺得有理,遂不在耽誤,當晚就隨著李二和李三返回了秦州。第二日吳麟將咩保吳震的親兵叫了過來,告訴他先行返回秦州,并且跟他約定了信號,說是近日必然派人前去聯絡。隨即他又將秦州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計策簡單的寫了一個便箋,放了時遷帶來的鹽州的飛奴。
諸事安排以畢,吳麟不在猶豫,他留折遵道守住渭州。自己親率領3萬大軍,浩浩蕩蕩向秦州進發。林沖、魯達等皆興高采烈的,因為終于有仗可打了,唐四五卻是愁眉苦臉的,他一心請求老天,讓他這一戰能夠活下來。另外大家都沒有關注的就是2個小孩也偷偷的混在來隊伍中,他們就是楊再興和種世義的兒子:種天豪。
西軍將領都在渭州有家宅,種家也不例外。但是種家的老家在清澗堡,這里的宅子不大,平時由主管商隊的種世義打理。種家第三代以“天”字排輩,名字按照英雄豪杰、威震四海排序。種天豪是種世義的長子,今年只有12歲,他平時非常向往種家的眾位前輩在戰場上廝殺。這次魯達前來帶來了楊再興,當種天豪得知楊再興只有11歲,卻能夠數次登上敵軍城樓非常羨慕,主動招楊再興交往,一來二去的就熟絡起來。這次吳麟帶領人馬兵發秦州,并沒有帶他們兩個人,但是種天豪還是偷了家里的2匹馬和楊再興悄悄的跟了過來。
時遷跟隨著李二和李三回道秦州,本來他二人是逃出去的,進城會很難。但是現種的逃跑的人越來越多,黨項兵也管不過來了。他二人逃走后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這次回城蕭讓早就買通了看城門的漢軍,他們把回來時騎的馬寄存在城外的一戶人家,人后化妝成為賣柴的,沒怎么費事就混了了秦州。
時遷見到了蕭讓,這個蕭讓加入錦衣衛是種師道親自批準,本來種師道設置錦衣衛的時候要求每一個人都要過目,但是錦衣衛擴展速度太快,這條規矩也就名存實亡了。時遷見到蕭讓道:“當初宣慰使大人命你尋找李二、李三,沒想都找到這里來了,如果這次能夠收復秦州,我為你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