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世智最近非常郁悶。上次秀州之戰,他本想率領自己辛苦練成的神機營大顯神威。沒想到跟方臘的義軍遭遇根本沒有來得及展開,眼睜睜的看著鐵甲騎兵和懷德軍立功。這次救援湖州,由于西軍的大隊人馬還沒有到,所秀州的兵力還是非常緊張。這次救援湖州本來沒有種世智什么事,但是種世智非常想立下一些功勞,因此苦苦哀求了半天,種師道才讓他帶一小營也就是500人跟隨吳麟救援湖州。
吳麟領著馬步軍兵3000人,再加上種世智的500人,一共是3500人馬開往湖州。其實再宋朝的官兵中所謂的馬步軍就是步兵為主,只有探馬和營官、以及營官的親兵能有少量的馬匹。西軍的3500馬步軍。比起其他部隊的官軍的戰馬多一些,但也是不超過百騎的。
吳麟自從進了軍機處后,就認識到了情報的重要性。這次救援湖州他把探馬撒的遠遠的,讓這些探馬及時報告自己湖州方向的消息,他期待著下一場的戰爭。相反種世智就非常的郁悶,因為一出兵他就遇見了連陰雨。這江南的陰雨與西北自然不同,連綿不斷,一下數天。他的神機營火器是最怕陰雨天的。不知道這次到了湖州自己的神機營的運氣能夠怎樣。
吳麟看著種世智悶悶不樂,也猜出了給大概,他勸解道:“四爺,這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我看也快停了。不用煩惱?!?/p>
種世智道:“唉!父帥編練神機營的時候說的明白,這神機營是宜風不宜雨、宜遠不宜近、宜晝不宜夜!雨是神機營的大忌,這連陰雨能讓神機營的火器威力減半,神臂弓的弓弦受潮也不能發射。我真倒運,辛苦練成的神機營卻不能大顯身手!”其實種師道還說過神機營是“宜守不宜攻”,只不過種世智不想讓吳麟知道這個短處而已,因此沒有說。
吳麟笑道:“神機營宜風不宜雨、宜遠不宜近好理解。這個宜晝不宜夜是何意?”
種世智道:“神機營的短板之一就是不管是火器還是神臂弓都是準星差,要是白天齊射還是很有威力的,要是晚上作戰,很難射中敵軍,充其量也就給對方造成一些混亂而已?!?/p>
吳麟聽了種世智的解釋后,沉思了半響,說道:“其實有時候能夠造成些混亂也是不錯的。”說擺,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細雨,說道:“這種天氣,一窩蜂是否可以發射。”
種世智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見得能有多大的殺傷效果?!?/p>
吳麟道:“不用殺傷,只需造成混亂就好?”
原來,吳麟在救援之前得到的將令并不是擊退歷天潤的起義軍,而是跟楊可世匯合,等西軍大隊人馬到達后再做打算。根據王定六的情報,歷天潤的15萬大軍的戰斗力遠強于方七佛的20萬烏合之眾,而且還有3000披著全套步人甲的牌刀手。楊可世雖說是河東軍最高指揮官,但是這次帶來的河東軍只有5000人?,F在楊可世的人馬被困在湖州,幾乎已經陷入絕境。這次吳麟3000多人并不是去跟歷天潤死拼,首要任務是跟楊可世匯合,堅守營寨,等待西軍大隊人馬,里應外合,一舉破敵。要想沖破這起義軍的營寨,最好的辦法就是要趁亂殺進包圍圈。這“亂”就讓神機營來制造了。
由于陰雨連綿,起義軍也飽受折磨,泥濘的戰場也限制了他們的進攻,歷天潤眼看著河東的5000多人的營寨就是無法拿下,心中也是煩悶無比。石寶從秀州戰場上逃了出來沒有被俘虜,他知道杭州空虛,所以去杭州也沒有什么用了,因此他在幾個親兵的保護下,逃到了歷天潤這里。
石寶看見歷天潤久攻河東軍不下,就給他獻了一條計策。就是將河東軍三面都包圍起來,使得河東軍背靠太湖。由于河東軍都是北方人士,不識操舟捕魚之法,因此圍困到糧盡之日,就是義軍大勝知識。
這天晚上,歷天潤、鄧元覺、石寶3人在湖州城頭飲酒。歷天潤在城頭上看著太湖邊密密麻麻的義軍營寨,不禁哈哈大笑,對著石寶贊賞道:“你這個窮酸書生倒還是個人物,你看這營盤札的還是有模有樣的。我看不出10天,就能把河東軍困死?!?/p>
石寶擔憂道:“10天恐怕等不及了,我在秀州見到了西軍的先鋒,僅僅數千人就擊敗了20萬都元帥的義軍。我看還要加緊進攻,消滅這些官軍才好?!?/p>
“官軍?”歷天潤怒道:“圣公已經建元永樂,咱們才是官軍。”
其實歷天潤對方臘也是有些不滿,畢竟自己是方臘起義過程中立功最大的將領??墒欠脚D城圣公后,封方七佛為都元帥,位置在自己之上,自己頗為不服。這次借口“官軍”問題發發牢騷。
石寶尷尬的扇著自己的折扇,道:“元帥說得對,不過我看這西軍自是與其他軍隊不同。還是小心為上?!?/p>
歷天潤道:“那方七佛算是什么東西,只不過是圣公的至親而已。他的人馬都是些腌臜潑皮組成烏合之眾,怎能跟我的精銳相比。我的部下都是難得的精兵,我可不想讓他們無辜折損。要是楊可世出寨野戰便罷,如果繼續躲在大寨里做縮頭烏龜,那我就困死他。然后出兵跟西軍決戰。再說圍困之計可是你這個窮酸的主意。”
石寶一聽不禁暗暗叫苦,心中暗道:如果此時西軍大隊人馬殺將過來,跟楊可世里應外合如何是好。我是主張圍困,但是沒想河東軍這么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