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韓潑五被韓潑五突然踢飛的柴垛中掉落一只鐵锏,都明白了,紛紛拽出兵刃。不過由于強人只有一人,眾人也沒有一擁而上。
那樵夫見韓潑五一腳就能踢飛柴垛也吃驚不小,他急忙從另一個柴垛中取出鐵锏,直奔韓潑五砸了過去。
韓潑五兇性大發,大叫一聲,道:“來的好。”擺動單刀相迎。
兩個兵器相撞只聽“當啷”一聲,震得韓潑五兩膀發麻,倒退了幾步。
韓潑五道:“好力氣。”
那個樵夫也喊道:“好兵刃。”原來這個樵夫力大無比,平時與人對陣,一锏砸下去,對方往往就癱倒在地了。即使能夠接住他的锏,對方刀、劍一類的兵刃多半對折斷、至少也會卷刃或者錛口。這個韓潑五使用的是西軍剛剛鍛造成功的錳鋼刀,所以能夠接住樵夫的一锏!
韓潑五此時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知道遇見了高手,但是他并不害怕,因為身后還有20個親兵。那黑臉樵夫,則掄起單锏再次向韓潑五砸了過來,韓潑五此時已經知道來人力氣大,不敢硬接。他撥開單锏,跟進用刀向樵夫猛刺,二人于是打了起來。
二人也就打了幾個回合,西軍眾人都看出來韓潑五難以取勝。此時種世龍大喊一聲道:“韓潑五莫慌,我來助你。”說罷拎著鐵骨朵,就竄了上來。
小說里說到一對一的決戰,再西軍文化中是不存在的。在戰場是需要的就是相互的配合,只有用各種方法殺死敵人,才能保存自己。所以西軍中一旦有人處于危險中,其他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趕快施救。當初,西軍在秀州救林沖就是這個道理。
韓潑五見種世龍前來相救,心中穩定很多。種世龍也是膂力過人的將領,他手中的鐵骨朵就有20多斤。只見他雙手掄鐵骨朵就像樵夫的頭上砸了過去,這樵夫單手舉锏往上就接。“當啷”又是一聲巨響,二人都各自后退了幾步。
這次輪到這個樵夫焦慮了,這樵夫平日跟人作戰,雙锏掄開幾十人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沒想到自己今天遇見了2個人,都是硬茬子。現在只有單锏在手,根本就無法取勝,何況這2人身后還有20多個手持兵器的彪形大漢!樵夫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這三人戰成了一個三角形,相互對視著。突然,黑臉樵夫猛地對著種世龍喊道:“看法寶。”說著隨手就把鐵锏投了過來。
種世龍眼見一道黑影直奔自己的面門,嚇了一跳,趕緊用鐵骨朵用力撥打。當他把這個鐵锏打飛后,再看那個樵夫已經轉身跑了。
不光是種世龍,在場的西軍都笑了。因為西軍常年拼殺在戰場之上,在戰場上丟失兵器往往意味著死亡。這個樵夫看來是什么都不懂,把锏丟了可能只是為了跑的快些,但是西軍這邊20多人都是騎馬的,他跑的再快能有馬跑得快嗎?
種世龍大叫一聲:“哪里走?”說完邁開大步和韓潑五一起往前就追。
這個黑面樵夫跑了兩步,突然從腰間抓出一只彈弓,一反身,隨搜射出一粒彈丸直奔種世龍。種世豹眼尖,急忙喊道:“六哥小心!”
種世龍聽到種世豹的警告,急忙一扭身,這只彈丸從種世龍的耳邊飛了過去。種世龍臉頰被這只彈丸掃的火辣辣的痛。種世豹一見樵夫好生了得,立刻取出長弓,并手上扣了三只雕翎箭。種世豹在延安為了支持胡日嘎訓練馬弓手,親自在胡日嘎面前做“學生”。種世豹本來射術就是西軍第一人,在跟古日嘎一同訓練西軍馬弓手的時候,也學會了馬上的一次連射三箭的連珠射法。今天種世豹件黑面樵夫幾乎傷了種世龍,心中一怒之下,搭弓傷箭,就要射殺此人。
種師道覺得這個樵夫是一個人才,于是對種世豹道:“勿要傷他。”
種世豹一聽,立刻手腕向上抬了一分,發出一箭。那黑面樵夫剛剛發出一彈,見沒有打中敵人,剛要發第二彈,還沒有拉開彈弓,就感覺“噗”的一聲,一直雕翎箭正好射在了他在發攥上。這樵夫一愣之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幾乎同時,左、右腳兩側分別又有兩只雕翎箭釘在了地上。
這樵夫給嚇壞了,他知道敵軍中有神箭手,不過這箭法也太過神奇了,瞬間就射出了三只箭,而且這三只箭傳遞了一個信息,就是你的性命這個箭手可以隨時取之!樵夫不敢再動了,韓潑五和種世龍快步上前,一個搶走了樵夫的彈弓,另一個用刀架在了樵夫的脖子上。
種師道催馬來到這個黑面樵夫面前,上下打量了這個人一番,又看了看地上的雙锏,突然道:“你就是牛皋。”
西軍將領對于種師道的這種未卜先知的本領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這個黑面樵夫卻是一臉疑惑,道:“你怎知灑家名號!”
種師道樂了,道:“我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你是伏牛山的大王,那個茶攤就是你的眼線。”
牛皋道:“既然你都知曉,要殺便殺,只是我村子里的百姓都將餓死了。”
種師道說道:“你們村子里有多少人。”
牛皋道:“有30幾戶,實在活不下去了,才逃到山中做些無本的買賣。今日茶攤伙計來報說是官道上來了20多匹馬,故而前往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