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邊境的駐扎西軍已經在這里等待了3個多月了,從春天等到了盛夏,但是還沒有得到進攻云州的命令,軍隊之中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三軍主帥種師中心里也沒底了,西軍從將軍到士兵都彌漫這一種不安的氣氛。就在種師中不到如何處理的時候,他們接到了種師道發來的公文,心中這才安定下來。
西軍將士看到了朝廷給西夏國的“國書”后肺管子都欺詐了,沒想都自己為國作戰,卻遭到朝廷的出賣。然而《滿江紅》的戰歌又讓他們的憤怒變成了一股特出的戰力,鼓舞了將士們的精神。
關于滿江紅的解釋各種釋義都有,不過西軍大多數先相信從滿江紅中“中原恥,尤未雪,英雄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這幾句話來看,種師道要發動的是對西夏的滅國之戰。雖然西夏立國百年,但是在此之前西夏的領土就是屬于大唐故地,而西夏國崛起于賀蘭山下。因此諸將士都相信,種師道要一雪中原王朝百年恥辱,恢復盛唐故地,滅亡西夏國。如果真的滅亡了西夏國,那么西軍還是西軍嗎?還用受到宋朝廷的掣肘嗎?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
當諸將士思想統一后,遂不在抱怨,因此氣勢也就高昂起來。種師中見軍中士氣高昂,心中大喜,于是拔營起寨,直奔延安府而去。
西軍和金軍緊張對持了3個多月,突然撤走,宗翰和宗弼都疑惑起來。二人以為是西軍用計所以不敢追趕。等西軍撤了10多天,他們的探馬才談到聽到,西軍真的向延安府撤軍了。
宗翰和宗弼大喜,宗翰道:“此乃大好時機,當進軍永興軍路,為我大金開疆拓土。”
宗弼笑道:“大哥,進軍是要進軍,只是于其與彪悍的西軍拼命,不如南下河東路。那里的南蠻廂軍孱弱,人口也比西北稠密,況且我帶少數人馬打草谷就能一直到了潞州,那里守備甚弱,我道路也熟悉。如果南征,就算不能久戰州郡,也能劫掠財物、人口。”
宗翰卻有些遲疑,道:“我們畢竟跟宋國還有盟約,還沒有撕破臉皮。”
宗弼冷笑道:“南朝皇帝昏庸,朝中奸佞當道,大好江山也該輪到我女真人掌管了。管他什么盟約,只管進兵就是。再說這西軍所在陜西2路,也是大宋疆土。”
宗翰想了一想道:“四弟,言之有理。此事就依你。”
正在兩兄弟商議南征之際,哈迷蚩突然急沖沖跑了進來,道:“二位狼主,大事來到。”
宗翰道:“何是驚慌。”
哈迷蚩道:“會寧急報!”說著把插著3支野雞翎的急報遞了上來。
會寧是金國的首都,在今天的哈爾濱的阿城一帶。在當時是已經屬于極北之地了,宋人根本沒有人到過那里,所以大多數都訛傳金國的首都在黃龍府。
宗翰和宗弼看到公文不禁一愣,這個三只野雞翎是金國最緊急信件的象征,這一定是出大事了。宗翰不敢怠慢,急忙拆開公文,此時的金國文字是剛剛創建不久,宗翰也一著急也人不周全,于是他把公文扔給了宗弼,道:“你幫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宗弼拿起公文一看,面色沉重起來,道:“陛下病重,朝中暗流涌動,諸王請大哥回朝議事。”
金國此時才剛剛立國,還存在這部落時代的長老議事制度,只不過現在成為諸王議事制度,名曰:勃極烈會議。宗翰是老王的長子,自然又議事資格。本來宗弼是四子也是有議事資格的,但是老王阿骨打素來不喜歡宗弼因此取消了宗弼的議事資格。
宗翰雖然是阿骨打的長子但是并不是親生的,他的親生父親是宗室完顏撒改,老王阿骨打自小喜歡宗翰,親自賜名粘罕,因此宗翰舍棄了原名黏沒喝,成為了阿骨打的長子。也正是因為此事,阿骨打的親生長子斡魯補,漢家名字為完顏宗望與宗翰關系十分緊張。如今老王阿骨打生病,萬一一命歸西,這皇位誰來繼承,只怕在勃極烈大會上又有一番爭斗。
宗翰此時看著宗弼,道:“四弟,你看陛下可安然否?”
宗弼自然知道宗翰的意思,他道:“大哥,無論怎樣咱們可有20萬大軍,足可以左右朝局,因此應該迅速回師才好。”
宗翰道:“這20萬大軍回師太過顯眼,萬一陛下無恙,我帶兵回師,他必然不喜。”
宗弼道:“當初勃極烈決定讓我女真勇士散入各猛安謀克就是敗筆,現在不如將我們這20萬大軍中的女真勇士選出3000精兵,如今上京會寧府也不見得有3000女真勇士。大哥可帶領這只精兵入京。我帶領其他人馬駐扎在黃龍府,時刻傾聽大哥招喚。”
宗翰想了想,道:“如今這漢地暑熱難耐,我也身體有貴恙。這會寧府離此5000余里,我的病體沉重只怕難以到達。還請四弟替我班師回京參加勃極烈大會。”
宗弼一看宗翰居然裝病,心中十分不解。問道:“大哥,若陛下駕崩(阿骨打剛剛見國所以稱呼也是十分混亂,有時候稱老王,有時候稱皇帝,有時候稱陛下),這勃極烈大會只怕要議論下一任汗王的人選,大哥不在如何爭取皇位?”
宗翰道:“我若回京,必然引起宗望不滿,即使天意歸我只怕也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于其要一個虛無的龍椅,不如掌握朝中實權。如今我金國初立,國中有千余謀克,現在云州就有占了七成,有這個20萬大軍在,誰當皇帝對我來說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