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龍把父親和弟弟的尸體放在了一輛車上,拉著車嚎啕大哭的慢慢的向自家的府邸走去,一路之上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幫他。到了家,由于家中所有的成年男性都被編入了守城的軍隊,家里只有女眷和小孩。因此根本就無法發喪,薛龍連一口棺材都無法找到,只有在客廳離擺了兩張木板床,把二人的尸體放在了床上,蓋上白布,客廳里點了一些蠟燭就算是靈堂了。
薛家人看到薛元禮和薛虎慘死,無不放聲痛哭,薛家大院的哀嚎傳遍了整條街道。薛元禮的母親向薛龍問清楚了薛元禮父子的死因,然后哭著問薛龍道:“龍兒,如今你打算怎么辦?”
薛龍道:“那任得敬十分兇殘,讓我明日還去守城。我只有萬分小心,才能免于死在他的劍下。”
薛母怒斥道:“沒用的東西,這個任得敬要想殺你有千般理由,如何能夠逃脫。”
薛龍道:“那便如何是好?還請母親大人明示。”
薛母道:“任得敬有皇后娘娘的尚方寶劍,即使陛下回京后也不會對他怎樣,相反還會處罰我薛家,不如你偷偷潛出城去,去給宋軍送信,如果宋軍破城,咱家也算立了一功,或許還有些生路。”
薛龍一聽嚇了一跳,道:“這可是叛國……”
薛母道:“叛國,我薛家自古就是漢人,大宋還是我們的故國,何來叛國之說。你現在是薛家的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家就絕后了。”
薛龍想了一下,道:“我倒是可以潛出城去,只是明日任得敬要是見我不去報道,追究起來如何是好?”
薛母道:“你自管放心而且,我就說你去給父親和弟弟尋找棺材,一夜未歸。你今晚現到棺材鋪點上一把火,最好能夠燒死幾個人,趁亂出城。也許任得敬會以為你被燒死了呢。?
這薛龍聽了母親的話,晚上點燃了一家大棺材鋪,趁亂從用繩子系在城墻的墻垛上,溜下了城。薛龍逃出興慶府一路往東疾跑,一直跑到了東方魚肚白,已經精疲力盡了,于是躺在路邊休息,不一會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薛龍正在熟睡的時候,突然聽到身背后人又喊馬又叫,一骨碌身爬了起來,看見東邊有一隊騎兵快速的向自己這方向沖了過來。薛龍從旗號上看出來了這個就是宋軍。他興奮的站在大路中央是又跳又叫。
種師道帶領騎兵只用了四天時間就跑了將近500里的路,這也是創造了西軍行軍速度的記錄了,不過快到了興慶府他把速度稍稍的放慢了一些,以免到了興慶府,軍隊也變得人困馬乏。接近了興慶府后,由于已經深入西夏境內,種師道就把探馬向四面八方的散了出去,打探消息,生怕有西夏的軍隊從來增援,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種師道正在行軍中,突然前面士兵來報說是抓到了一功奸細。種師道正好讓大軍先停下來休息,讓人把這個奸細押了過來。不一會薛龍就給西軍帶到了種師道的面前,種師道讓段競逐用黨項語問問這個奸細的來歷。
段競逐就用黨項語道:“你叫什么,因何到這里來。”
薛龍聽了段競逐的話剛要回道,突然覺得不對,他立刻用漢語道:“大人,小的本是漢人,如今是來投奔天朝大軍的,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段競逐聽薛龍會說漢語頓覺無趣,他只是一功商人,本想幫西軍做些事情,得點好處就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何種師道就是把他留在了軍中,他自己覺得在軍中也沒有什么用處,卻也不敢向種師道辭行。
其實種師道把段競逐留在營中的原因是他感覺段競逐非常懂馬,他一直想建立強大騎兵,當段競逐說西夏右廂朝順軍司有10萬匹軍馬的時候,就讓時遷派人去打聽了。他覺得如果真的要偷襲這個地方的時候,段競逐也許還幫忙的上忙,而且他通曉多國語言,平時做個通譯也是不錯的。
種師道聽到薛龍同漢語,就對他說道:“那你說說,現在興慶府情況如何。”
薛龍道:“興慶府前天接到消息說是天朝大軍來伐,所以讓興慶府的所有男子就編入的軍隊,如任得敬編的軍隊能有數萬!”
“胡說”,種師道怒道:“我西軍日夜兼程從未停歇,從洪州道此處才剛剛四天,你們前天就知道消息了。那是我們也就剛剛出發1天,難道你們消息是飛過來的!”
薛龍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磕頭不斷道:“是飛過來的,是飛過來到。”
種師道旁邊的種世龍怒道:“你要是在胡說八道,老子用斧子砍了你!”
薛龍道:“是一品堂,他們豢養的飛奴。天朝大軍一入境,鹽州就把消息傳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