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后世明朝錦衣衛就經常網羅罪名,挑撥離間。自己的錦衣衛可不要蛻變成這種組織,于是他問道:“這些都是機密的事情,你說如何探聽的?!?/p>
王定六道:“劉延慶拜訪楚國公是不在軍營的,而是約在一個睦州的會友酒樓。正巧這個酒樓已經空了很久,就讓我接管過來成立錦衣衛的一個聯絡點,這點西軍上下無人知曉。根據酒樓掌管記錄,大人去歙州的這幾天他們在會友樓交談了4次之多!”
吳玠聽了王定六的闡述,不由得怒罵道:“這個老賊,留著必是大患!”
折賽花雖然沒有說話,也是滿臉的怒氣。朱五自從當上了旗牌官后種師道有意培養他,因此也讓他參加軍機處的會議。更早跟著種師道的王旗牌官卻沒有這個待遇。朱五到了軍機處后幾乎沒有什么發言的機會,種師道見朱五似乎有什么想說的的,卻又不敢張嘴,就對朱五說道:“朱五,你也說說?!?/p>
朱五急忙道:“這里都是諸位將軍議事的地方,哪有我一個小小旗牌官說話的?”
種師道說道:“但說無妨?!?/p>
朱五道:“我也來了西軍有些日子了,對于咱們內部也有些了解。這次劉延慶私自擴軍是得到了楚國公的恩典,咱們西軍在朝廷中最大的靠山就是楚國公。我覺得劉延慶要擴軍就讓他擴也就是了?!?/p>
吳玠道:“你胡說什么,你可知我西軍近百年來的血雨腥風?”
朱五并沒有回答吳玠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在太湖為匪的時候也經常火并,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兩敗俱傷,但是自從咱西軍給了我們一個官身后,很多水寨就不敢造次了。這個‘官身’就是殺手锏。如今西軍種很多東西都是可以當作殺手锏,比如這個……”說著,他把一張軍票放在了種師道的書案上。
種師道瞬間就明白了其中含義,于是他對眾人說道:“那劉延慶既然敢于私自擴軍2萬,必然要多負擔2萬人的軍餉。他所依靠無非就是這次南征分給他的300萬貫軍票而已?!?/p>
朱五接著道:“大人明鑒,只要咱們回道京兆,把分給他的軍票作廢,劉延慶沒錢使用也就無法擴軍了?!?/p>
吳玠笑道:“你這個小小旗牌官還是有些謀略的,不虧我家兄弟向大人舉薦你。”
種師道卻說:“軍票就是信譽,不可輕廢。西軍農場、商隊的股份也不可輕易剝奪,劉延慶要是擴軍就讓擴,如果要通過廢除軍票來限制他擴軍,只怕這個官司要打倒楚國公那里了。”
眾人聽了種師道的話,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種師道看著眾人,拿起朱五放在桌子上的軍票看了看,笑道:“這個軍票太過粗糙了。我讓世信重新印制一片新的軍票,這些軍票印上種、劉、折、高四家的徽章。等劉延慶離不開軍票的時候我多印一些劉家的軍票也就是了?!?/p>
在座的都是西軍的精英,都明白其中道理了。北宋末年曾經的過多印刷紙鈔“交子”導致其大幅度的貶值,現在幾乎推出了流通了。也就是說未來劉延慶擴軍之后,種師道可以輕易的將劉家的軍票變成一堆廢紙!
種師道又道:“趁著我還沒有跟劉延慶正是交接,我還是西軍經略使,現在我就立下軍規,為了避免西軍擴大后有吃空餉的情況出現,西軍的軍餉、賞賜今后一律由軍票形式由西軍銀行下發!”眾人都明白西軍從來就沒有吃空餉的傳統,如今這樣安排,是因為銀行是掌握在種家的,即使是朝廷架空了種師道,種家通過銀行也牢牢的控制住了西軍。
種師道接著說道:“錦衣衛營完全裁撤,加入商隊。在各地廣建商棧,探聽消息。錦衣衛營的經費都有我種家出資,只對我負責?!?/p>
種師道這樣安排簡直就是把錦衣衛變成了種師道的家丁一般,王定六當然高興了,立刻跪地謝恩。折賽花等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種師道又說:“不過還有一件大事,這也是咱們西軍的喜事,就是賢侄女的婚事?!?/p>
折賽花聽到這個臉色通紅,低聲道:“伯父,還有這么多人呢?”
種師道哈哈笑道:“等到了湖州我跟可求賢侄商量一下,收你為螟蛉義女,在清澗堡給你風風光光的舉辦婚禮。”
當初許諾在清澗堡舉辦婚禮折賽花是知道的,這次又要收自己我義女,折賽花當然高興。只是,這個事情于禮應該折可求應允,但是折可求現在湖州,不過哥哥當然沒有反對的道理。于是折賽花跪倒在地,道:“多謝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