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定策伏牛山（第1頁）

種師道收服了牛皋心中高興，他突然想到，這個王三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茶攤伙計不對勁的。于是交過王三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伙計不對勁的。”

王三道：“稟報侯爺，小人見他們給您斟的茶顏色與給我的不一樣，而且其中一個伙計面露一絲詭異之笑，故而詐了他們一下，也是托侯爺?shù)母＃瑳]想到真的讓我蒙對了。”

種師道笑道：“當(dāng)初在歙州就是你認(rèn)出了方杰，立下大功。看來你是一個精細(xì)之人呢。”

王三道：“多謝侯爺夸獎，小的再怎么說也掛著咱錦衣衛(wèi)的百夫長。”

“百夫長”這三個字引起了種師道深思，這個錦衣衛(wèi)最初每個人都要通過種師道親自的審查。自從成了自己私軍后，如今“百夫長”都一大推了，指揮使也封了好幾個，原來指揮使就是王定六一個，如今包括時遷、栓子、段競逐等人都成了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種師道也不知道這個情況是好是壞，不過現(xiàn)在錦衣衛(wèi)的規(guī)模不斷擴大，但是辦事效率總體還是讓他滿意度。唯獨讓他不太滿意的，就是東京的時遷打聽的消息都是比較膚淺的，那些真正朝廷的內(nèi)幕還是很難打聽到的。不過這個也不能全怪時遷，現(xiàn)在東京錦衣衛(wèi)的主要基地就是醉仙樓，那里傳出的消息肯定是雞毛蒜皮的東西多。

種師道又問道：“我問你為何到魯山的時候，剛才你也沒說完，到底為何到這里。”

王三道：“侯爺，是這樣我們找到了扶桑國購買紅銅的渠道，本來就要和李俊搭伙東渡扶桑國。但是扶桑國路途遙遠(yuǎn)，副指揮使時遷大人說讓我們帶一些飛奴過去。緊急時刻可以聯(lián)系中原。”

種師道剛剛吩咐讓種世信在延安訓(xùn)練信鴿，對于飛奴還是很感興趣的。于是問道：“什么飛奴。”

王三道：“聽說是原來一品堂在東京的醉仙樓的李掌柜豢養(yǎng)的。這個飛奴也不怎么好使，好像能從興慶府飛到東京汴梁。后來時遷接手了醉仙樓，這飛奴也就沒有什么用處了。這次聽說我們要去扶桑國，他就吩咐讓我們帶著這批飛奴走，也許到那邊這些飛奴能夠飛回來。另外，就是準(zhǔn)備去扶桑國的時候還遇見了很多航海細(xì)節(jié)，我也不太懂，李俊想在來一次東京當(dāng)面跟趙值討教，所以我們就帶了一些貨物夠奔東京而來。船行到了許昌，接到時遷大人的傳書，讓我到這里來接應(yīng)侯爺。”

種師道沒想到中間有如此曲折之事，于是道：“當(dāng)年鑒真和尚六次東渡扶桑才獲得成功，可是扶桑國人卻在唐朝派出大量的遣唐使來到中原。如今扶桑商人來到我國的不少，但是我國商人能夠到達(dá)扶桑的卻是不多。這次你們東行意義重大，不僅僅要采購紅銅，扶桑國還成產(chǎn)硫磺，都可以采購一些。另外你們主要要開通航路，讓西軍商隊未來能夠自由往返扶桑。你這次如果成功，要在扶桑建立商棧，為了方便你今后做事，我任命你為錦衣衛(wèi)扶桑的指揮使，除了聽出王定六和時遷調(diào)遣外，遇事可以直接向我稟報。”

王三一聽大喜道：“多謝侯爺，小人勢必為咱西軍效全力。”

種師道接著說：“扶桑國有一個石見的山，在扶桑國建立商棧后要細(xì)細(xì)查訪此地。還有海外行商，每到一處都要仔細(xì)畫出地圖來給我。”種師道說的那個石見山，就是日本的一座銀山，在16世機的時候那里產(chǎn)出了世界的三分之一的白銀。不過現(xiàn)在那座山應(yīng)該還沒有被開發(fā)發(fā)現(xiàn)。

王三回道：“小人記下了。”

種師道在伏牛山頂下的策略，后世認(rèn)為是西軍開始殖民海外的起始點。

種師道安排完了王三，又把牛皋叫了過來，問了他一下關(guān)于蒙汗藥的事情。牛皋聽開始也是一臉疑惑，后來聽明白了原來種師道想用這個蒙汗藥來治療傷兵。

于是笑道：“侯爺，別的蒙汗藥我不知道。咱伏牛山的蒙汗藥就是用的一本地產(chǎn)的‘狗核桃’制成的，我們本地的獸醫(yī)給牛、馬治病的時候有時候用這個玩意，我祖?zhèn)鞯木褪谦F醫(yī)，因此有這個方子。”

種師道一聽來了興趣，問道：“這個‘狗核桃’，產(chǎn)量大嗎？”

牛皋說道：“這個狗核桃用處不大，在伏牛山產(chǎn)量也很小。不過我聽說這個東西并不稀奇，其他地方也有。”

其實種師道并不知道，這個狗核桃也叫醉心花、山茄子等，就是原產(chǎn)于天竺國的曼陀羅，在宋朝已經(jīng)廣泛的分布在大江南北了。而且早就有醫(yī)書對這個東西有了記載，種師道十分看重《夢溪筆談》中就有記載。只不過宋朝時候，學(xué)科不成體系，因此這個曼陀羅花的藥用價值還沒被人深入的研究過。種師道于是讓人找到了一些狗核桃?guī)Щ匮影哺o種世禮和安道全去研究。

種師道等人在伏牛山水簾洞簡單的用過了午飯，一行人沿著官道向魯山縣進(jìn)發(fā)。還沒有走出伏牛山，就看見宗澤騎著馬氣喘吁吁的來了。種師道一見宗澤狼狽的樣子，問道：“汝霖（宗澤的字）何故如此狼狽，你請的援軍在何處。”

宗澤一見種師道等人無恙，喘了幾口氣，道：“魯山三班衙役湊了半天聚集了50多人，連戰(zhàn)馬也沒有。而且他們對伏牛山強人十分懼怕，要不是知縣親自帶隊，這些衙役恐怕都不敢前來救援。不過我見侯爺無恙，也就放心了。”

種師道笑道：“怎么這知縣大人一介文人，也敢出來剿匪？他們?nèi)四兀俊?/p>

宗澤道：“知縣聽說是侯爺親自去了伏牛山，還肯親自督促衙役們前來。他們沒有馬，所以落在了后面。”

種師道說道：“好吧，咱們?nèi)ヒ娨娺@位縣太爺。”

種師道等人又走了四五里路，看到有一隊歪七扭八的衙役組成的隊伍，衣冠不整的向著種師道他們“跑”過了，為首一人40多歲，頭發(fā)有些花白，騎在一頭驢上，一手提著提著一把沒有開刃的寶劍，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抽打驢的后跨，催著這驢跑的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