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道:“好,小心沒大錯。那咱們即刻起程。”
李俊看了一眼朱五,道:“賢弟萬事小心。”
朱五向李俊抱了抱拳,跟王定六登船而去。朱五跟隨王定六駕舟來到了湖州,朱五在船上遠遠望著宋軍的水寨吃驚不已。他們雖然是太湖最強的水匪,但是終歸沒有建造大船的實力。朱五看到宋軍水師大寨中朦艟巨艦威武,飛龍船、蜈蚣船排列整齊,沙船、哨船來回穿梭,整個水軍大約得有萬人,而且透著一股子的殺氣。
富春江水戰后韓世忠和張順還是多少將水師整治了一番,現在起碼沒有人敢私自離開水寨運私貨了,也沒有人敢晚上悄悄的上岸鬼混了。但是整治的水師成果也僅限于此了,水師畢竟不隸屬于西軍,只是有韓世忠代管,因此無法用西軍軍法約束。不過宋軍水師畢竟經歷了一場勝仗,而且西軍查抄杭州的時候雖然沒有讓水師進城,但是相關的賞賜也是發下來了。現在的水師的士氣還算是高漲,而且擊潰了方臘的水師后,那股子殺氣自然就有了。
王定六看到朱五的神色,多了幾分得意。他對朱五道:“這個水師統帥就是我西軍的將領韓世忠。”
朱五道:“這韓世忠將軍可是西軍頂級將軍了?可入了軍機處?”
王定六笑道:“他還差得遠呢?”
王定六、朱五棄舟登岸,自有西軍士兵在碼頭接待。二人換馬直奔西軍的大營而來。剛才的水寨已經讓朱五吃驚不小了,到了這個5萬人馬的大營前,朱五才知道什么叫軍威雄壯!人上一萬就無邊無岸了,這五萬大軍的營寨一座挨著一座,密密麻麻排出了幾十里,其間旌旗飄擺,繡帶高揚,刀槍如麥穗,劍戟似麻林!進的大寨,朱武就覺得西軍士兵透著一股子與眾不同的威風,看一眼都讓人嚴寒!
種師道并無意向朱五展示西軍的軍威,朱五看到的就是日程的西軍情況。只不過這些情況足以震懾朱五了。面對這只虎狼之師,朱五頭皮有些發麻,腳有些發軟了。王定六帶著朱五來到了中軍大帳,種師道正在跟軍機處的另外幾個將軍議事。說得也是如何詔安李俊的事情,李俊總體來說這幾個月還是按照西軍的命令劫掠糧草,可是現在李俊的水匪也壯大了不少,據稱有了3000多人,這幾個人正在商議如果李俊不接受詔安如何剿滅的問題。這個時候朱五進賬了。
種師道上下打量一下朱五,覺得此人長相平常,并無過人之處,無法此人是否就是《水滸傳》里記載的哪個能文能武的神機軍師。
朱五四周打量了一下,只是認得吳麟,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王定六對他說道:“對面坐的就是小種經略相公。”
朱五急忙下跪,道:“草民朱五參見經略相公。”
種師道并沒有讓朱五起來,對著跪在地上的朱五道:“我猜你就會獨自前來,果然是個有心機的人。”種師道語氣平和,也聽不出來是夸獎、還是諷刺。
朱五道:“小人讓豬油蒙了心,還請大人恕罪。”
種師道見他服軟,道:“倒是說說,如何讓豬油蒙了心?”
朱五道:“小人擔心大人只是利用小人等劫掠,不、不收集糧草,現在仗已經打完了,要殺我等滅口!”
種師道道:“你收集什么糧草,我卻不知道。不過你的謹慎,我是欣賞的。”
朱五站起身來,道:“對,對,經略相公教訓的是。小人這幾個月到處劫掠糧草,就是犯了打家劫舍的罪過,還望大人饒命,小人愿意接受詔安。”
種師道見此人非常懂得進退,非常高興。道:“你起來吧。我們西軍也不做鳥盡弓藏之事。答應你們的自然都會兌現,決不食言。另外我看你為人謹慎,又知進退,吳麟將軍也推薦過你,你可以在軍機處暫時行走,做個旗牌官吧,如果你能過立下功勞,本官自然提拔與你。”
朱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種師道一下子就給了自己一個旗牌官的職務,而且還是軍機處的旗牌官!他激動不已,于是再次跪倒,道:“多謝經略相公抬舉,小人誠惶誠恐!”
種師道接著說:“至于李俊及其部下的安排,我看無非有三種。第一就是歸于我西軍,我西軍沒有水師,太湖邊上的水師是由我西軍代管的。第二就是加入我西軍商隊,西軍商隊馬上要在江南開展貿易,而且未來還有走海商之路。第三就是加入禁軍或者廂軍的水師。加入禁軍或者廂軍水師暫且不論,如果加入西軍卻要收到西軍軍法約束,西軍軍法森嚴是絕不留情的。你先讓你的隨從回去報信,讓李俊心安,然后在軍營住上幾天,讓王定六陪你走走,也了解一下西軍情況,再決定水寨的弟兄走那條路。”
王定六陪著朱五在西軍軍營轉了3天,越轉越讓他吃驚,這只軍隊在大宋的境內絕對有碾壓的優勢,但是他也覺得種師道訓練出這么一只強軍,絕對是志向高遠。未來種師道的成就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西軍經略使。只不過他擔心種師道的年紀,如今已經是古稀之年的種師道能否有時間帶領這只虎狼之軍建立不朽的功勛!不過西軍將士對此都深信不疑,尤其是對種師道更是崇拜異常,甚至有人傳言種師道得了九天玄女的真傳,得了返老還童之術。這些巫蠱之言朱五本來不信,但是聽西軍講師異口同聲的說種師道的頭發和胡須都有從白道黑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