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奉先怒道:“大丈夫做事,應當機立斷,怎可婆婆媽媽!況且不要忘了我等還有可敦城這個后手。”
耶律大石聽到可敦城似乎有了一些底氣,他說道:“也好,那就干!夾山駐扎了3萬多人,但是士兵不過1萬,精兵只有你的北院府兵和我的南院府兵。御林軍和郭藥師的怨軍都不值得一提。”
蕭奉先道:“這也是我與大石林牙相商的主要原因止一,你我二人雖然只有2000人馬,但是足可以行廢立之事。不如我們盡快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耶律大石點頭道:“三日后,昏君將去打獵取樂。每次外出行圍,除了帶領御林軍,還要調(diào)你的北府軍去保駕,要不就是調(diào)動我南府軍保駕。到時候無論是調(diào)動哪只人馬,咱們一人控制昏君,另一人控制留守的文官和宗室,以及郭藥師的怨軍。只不過郭藥師的怨軍有6000多人,只怕不好控制。要是他們受了文官或宗室的蠱惑鬧起事請來只怕有麻煩。”
蕭奉先毫不在乎道:“怨軍乃遼東之饑民爾,不足為慮。至于文官和宗室嗎?李處溫與我交好,我可跟他商量,起誓之時讓他說服文官不要胡鬧即可!”
耶律大石憂慮道:“這個李處溫與我在南京共同為官多年,是一個貪財之輩,算不得什么能人。”
蕭奉先笑道:“正是此人貪財,只要許以重利,此人必為我所用。”
耶律大石道:“這廢立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處溫可靠嗎?”
蕭奉先道:“我們有十幾年的交情,自然可靠。”
耶律大石道:“那就依蕭大人,不過總要小心為上。”
隨即蕭奉先和耶律大石又在大帳中商議多時,才分頭行事。
三天后,耶律大石帶著他僅剩下的800多南府軍跟隨天祚帝行圍狩獵。天祚帝耶律延喜帶著2000御林軍躍武揚威的出了夾山的大營,直奔西邊的草原而去。現(xiàn)在夾山大營缺衣少吃,但是這些御林軍卻是盔明甲亮的,不過這些御林軍在耶律大石眼里之事一群花架子而已,是上不了戰(zhàn)場的。相反自己雖然只有800多南府軍,但是都是在多次大戰(zhàn)中生還的勇士,尤其是200遼興軍,更是精銳中的精銳。真的要是動起手來,自己是勝券在握。
此時已經(jīng)入秋,正是草高羊肥的季節(jié),也是狩獵的好日子。大隊人馬很快到達了預定的獵場。此時耶律大石有些緊張,他已經(jīng)把自己要在今天廢調(diào)天祚帝的事跟幾個心腹的百夫長說了,他現(xiàn)在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耶律大石用目觀看,天祚帝選擇的獵場還是不錯的。這是一片大草原,水草豐美,不時能看到黃羊、野鹿在草叢中出沒。按理說此時御林軍應該三面展開,向天祚帝所在的方向驅(qū)趕動物,以供天祚帝射殺取樂。耶律大石就在等這個機會,只要御林軍一旦展開,他就毫不猶豫的帶領南府軍沖上去,捉拿天祚帝。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為什么,天祚帝始終沒有展開隊伍,耶律大石也不知道為什么。等了許久他覺得不能再等了,現(xiàn)在就應該帶人沖上去擒拿天祚帝。就在此時,那個挨了耶律大石一腳的黃門官騎馬跑了過來。
黃門官見到耶律大石道:“啟稟大石林牙,陛下旨意宣您過去答話。”
耶律大石心中一驚,問道:“陛下選下官何事?”
黃門官一愣,一般的時候皇帝下旨,官員都應該說“遵旨”,然后照做就是。這么問他倒是第一次遇到。耶律大石也意識到自己回答有些不妥,隨即尷尬的笑道:“只是隨便問問。”
耶律大石感覺的有些不妙,手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腰刀。只要黃門官非要強拉他見架,他會毫不猶豫的拔刀斬了這個黃門官,然后帶領人馬直撲天祚帝。
黃門官毫不在意,道:“好像陛下得了一種瑞獸,想請大石林牙一同觀看射殺。”
耶律大石松了一口氣,原來天祚帝還是在嬉戲。于是回頭對著自己的幾個心腹百夫長道:“爾等不可輕舉妄動,約束好軍隊,我去去就回。”說罷,帶著幾個親兵就夠奔天祚帝的大帳而去。
天祚帝見耶律大石帶著幾個親兵騎馬跑了過來,擺擺手讓御林軍讓出一條通道,讓這幾個人來到了自己身邊。
耶律大石在馬上行禮,道:“不知陛下喚下官前來那邊使喚。”
天祚帝笑道:“那里是使喚,只是有得到一只瑞獸,要與愛卿一同觀看射殺。”
耶律大石也不知如何回答好,就愣在了那里。
天祚帝隨即一擺手,道:“推上來。”
不多時只見幾個御林軍推過一輛平板車,平板車上有一個木籠子,只是這個籠子用紅布遮擋里面是什么東西看不清楚,只是籠子里的“瑞獸”不時法出低沉的“嗚嗚”的聲音。耶律大石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天祚帝對著耶律大石道:“愛卿是我朝的林牙,文武雙全,可知這籠中為何物?”
耶律大石此時根本就無心跟天祚帝嬉戲,于是敷衍道:“微臣不知。”
天祚帝突然大笑道:“來人撤去紅布,讓我朝的林牙看看,籠中之物奇也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