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泉道:“多年不見,時兄弟的聲音面貌倒是沒變。”
時遷急忙將何海泉攙扶了起來,道:“柱子大哥,這南方的水土倒是養人,你竟然變得如此模樣,到讓我認不出來了?!?/p>
何海泉道:“我在泉州城內行商,也不用下海,吹不到海風,再加上這里的氣候濕潤溫和,不像咱們西北風大日暴,這幾年相貌倒是變化了一些?!?/p>
時遷道:“不對,你老兄怎么說話也文縐縐的了?!?/p>
何海泉道:“賢弟,我這里不像您們在西北,每日刀山槍海,這里相對悠閑,我在這里幾年除了做生意就是讀了讀書,特別是王爺的《四大部洲論》更是時常閱讀,慚愧的很,這幾年下來多了幾分書生氣。”
時遷道:“柱子大哥,這文章之氣好啊。我等粗鄙之人想學還學不來呢?!?/p>
何海泉道:“不該本色也好,有時候我倒是懷念當年咱們一同大漠縱橫,喝酒吃肉,刺探軍情的情景?!?/p>
時遷道:“剛才我聽你自稱為何海泉,這是何意?你改名字了嗎?!?/p>
何海泉尷尬的笑道:“我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叫海泉。這個既是名又是字,那個柱子名字倒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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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遷道:“海泉,這個名字好,看來我也呀多讀讀書,給自己去一個好字了?!?/p>
何海泉道:“大人來此何事呢?”
時遷本想說不要叫大人,顯得生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時遷隨即將自己來到泉州的目的說明了。
何海泉道:“原來大人要掌控泉州,這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時遷道:“此話怎講?!?/p>
何海泉道:“要說簡單,如今泉州根本沒有知府,只有以個通判暫時管理府衙諸事。要說困難這個通判是本地大戶蒲家的子弟!”
時遷道:“這蒲家子弟怎么了?”
何海泉道:“這蒲家在當地是第一大戶,他們本是大食國的色目人,唐朝的時候就來到了中原。原本居住在廣州,唐末戰亂,黃巢占領廣州,屠殺了20萬大食外藩,這蒲家便逃到泉州,再次行商已經200年了。其家族買賣已經遍布泉州各地,為當地第一大戶也。”
時遷道:“一個商人又能怎樣?”
何海泉道:“休要小看這個蒲家,他們為了避免再遭唐末之禍,他們用重金打造了一支衛隊,足足千人,其中300多騎兵,騎得都是大食國特產的寶馬良駒。愚兄我也是在軍前拼殺多年的,這種騎兵恐怕比西夏國的騎兵也不差。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支龐大的船隊,有20條船之多,海船雖然沒有咱們錦衣衛商隊的船大,但是也是旗艦也有800料,另外這個船隊也有水手千余人。這蒲家視泉州買賣為他的生命,絕不讓外人染指。我們錦衣衛商棧能在此地立足,還是靠著王爺這些年弄出來的緊俏貨物,即使如此咱們從西北運來的貨物,有八成以上要賣給這個蒲家?!?/p>
時遷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一個商人竟然有如此的勢力。這當地官府不管?你有為何不報?”
何海泉道:“官府?每一任知府都被他們買通了,這蒲家在泉州城早就一手遮天了。我剛剛在這里建立商棧的時候就將這里的情況細細的上報給秀州總部,但是并沒有得到特別的指示。倒是王爺曾經下過一道密令,告訴我們這蒲家就是追錢逐利之徒,并無大志,讓我們在此站位腳跟即可,無需跟浦江發生沖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