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里死一般的寂靜。
趙君黎那雙銳利的眼睛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沈學峰。
杜立方和王書記更是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
“這不是一個有幾成把握的問題。”
“而是一個,他們必須死的問題。”
轟!
趙君黎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
她看著自己這個,分別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那雙和她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心里五味雜陳。
有心疼,有愧疚,更多的卻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驕傲。
“好。”
良久,她才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一個字。
“說說你的想法。”
“高家在南江,經營多年,早已是樹大根深。”
沈學峰的聲音,恢復了那種,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
“想要一次性,把他們連根拔起,光靠方高宏的那份錄音,還不夠。”
“那份錄音,最多,只能把高省長的小舅子錢坤,和市公安局的周毅拉下水。”
“但真正的大魚,依舊可以,金蟬脫殼。”
“所以呢?”
王書記追問道。
“所以,我們這次來京城,要做的不是告狀。”
沈學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
“是遞刀。”
“遞一把,足以讓某些人,一刀致命的刀。”
杜立方和王書記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困惑。
只有趙君黎,似乎是聽懂了什么,那雙漂亮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極為復雜的神色。
“到了京城,我們去哪里?見誰?”
杜立方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中紀委。”
趙君黎接過了話頭,聲音,變得無比凝重。
“我已經托了以前的老關系,聯系上了第八紀檢監察室的一位副主任。”
“他姓李,是我父親,曾經帶過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