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辰眼神微愣,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任誰想一個懷孕的女人都不可能沒有丈夫的,如果懷孕還沒有結婚的女人大概率是某個男人的情人了。
從潘娥的語氣里蕭逸辰聽出她隱隱有些怨氣。或許,哪個當母親的愿意自己的女兒大著肚子還沒有個人家,這要是農村,肯定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潘阿姨,那?。。。。。。宋君是什么情況?”話說到這里,蕭逸辰也覺得難以啟齒,不知道該怎么問下去。但是,破案需要,不搞清楚宋君的社會關系,恐怕這件案子也不會了結。蕭逸辰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下去。
潘娥的情緒似有好轉,雖然眼睛還是一個勁地流淚,好在她的目光不是那么抵觸了?;蛟S,她也能想過來,這雖然是在揭傷疤,但是好過自己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好。
“蕭隊長,我是個苦命的女人,沒想到女兒的命比我還苦。”潘娥擦了擦滿臉的淚,似是在憶起一件往事。
“我年輕的時候就守寡,公公婆婆說我克夫,把我趕出了宋家村,從此我們娘兩個就在外漂泊,日子雖然過得清貧,好在還能湊合。
“是我不爭氣,去年年底得了個要命的病。本來要命的病,我跟宋君也沒有積蓄,我就想放棄治療。可是宋君說什么也不同意,她說她有辦法。
“我不知道她想的什么辦法,反正有一次她一下子拿回來十萬塊,說是給我治病,我追問她錢是怎么來的,她只說讓我放心住院,她不偷也不搶,是自己掙來的。
“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下子上哪弄來那么多錢?直到她懷了孕,我就不再懷疑了,她肯定是給人家做了三?!?/p>
潘娥擰一把鼻涕,整理了一下情緒,不由的悲從中來,“我婆婆說得對,我不僅克夫,我還克我的女兒,要不是我,宋君怎么會走上這條路,都怪我,都怪我。。。。。?!?/p>
潘娥不住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潘阿姨,您別這樣。。。。。。這不是您的錯,誰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眼下只有將殺害宋君的兇手捉拿歸案才是當務之急?!笔捯莩桨矒岬?。
潘娥長嘆一口氣,理了理鬢角凌亂的頭發,繼續說道:“可是,我壓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蕭逸辰盯著潘娥,這個回答再次把他驚訝到了。他原以為宋君既然是婚外情,并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見了,看來焦點應該是在這個孩子身上,只要知道與宋君在一起的這個男人是誰,大差不差他們就摸到了案件的脈絡了,潘娥的一句話,把蕭逸辰澆個透心涼。
“潘阿姨,你說你從來沒有見過跟宋君在一起的這個男人?”蕭逸辰重復道。
潘娥點頭。
“宋君也從來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這個男人?”
潘娥點頭。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蕭逸辰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宋君既然跟這個男人建立了一種情人關系,怎么會不留一點痕跡呢?是宋君羞于啟齒,從來不在潘娥面前說起,還是有別的原因呢?
“潘阿姨,那你有沒有覺得宋君這一年來有什么變化?她身邊有沒有出現過陌生人?總之,哪怕是與宋君有一點關系的人都可以。”蕭逸辰問道。
潘娥怔怔地看著蕭逸辰,可能蕭逸辰的問題,讓她也很懵,她緩緩說道:“宋君一直以來都是跟我過苦日子的,她一向節儉,就算找了個男人,我也沒看出她與以前有什么不同,還是摳搜著過日子。她沒有什么朋友,她也從沒往家里領過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