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西延,說起江止,江箐珂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越說越來勁。
“繼母給江箐瑤的東西總是極好的?!?/p>
“除非是在父親面前要做做樣子時,繼母才會一視同仁?!?/p>
“我氣不過,便總是搶江箐瑤的東西?!?/p>
“有時把江箐瑤欺負狠了,父親便會罰我跪祠堂,還不準下人給我送飯?!?/p>
“只有江止,會半夜翻進祠堂,偷偷給我送碗面或者肉包子。”
想起小時候的事,江箐珂心中五味雜陳,不由笑了笑。
“我們還一起去山上掏鳥蛋、打野兔。”
“一起練劍打拳,一起去書院跟夫子學之乎者也。。。。。?!?/p>
“一起爬到高高的城墻上,看日出日落、賞千里雪景、數(shù)日月星辰?!?/p>
。。。。。。
待喝茶潤嗓時,江箐珂看到夜顏低頭摩挲著手中的茶盞,情緒好似有些低落。
“是不是我講得太無聊了?”她問。
夜顏搖頭,提筆回她。
【甚為有趣?!?/p>
“可為何我覺得你不高興?”
【在下是羨慕,太子妃所言之事,皆是在下未曾經(jīng)歷過的。】
“那你小時候怎么過的?”
江箐珂推了推夜顏的手臂,催促道:“快給本宮講講。”
炭筆懸在折冊子之上,夜顏默了許久,才落筆寫下幾行字。
【躲躲藏藏,見不得光,恐懼,仇恨,不甘,便是在下的兒時。】
【很無趣,且我跟太子妃不一樣,不是說來話長,而是寫來話長?!?/p>
“不一樣”三個字,像三根刺。
刺眼、刺心。
看得江箐珂心頭隱隱酸澀了一下。
雖不知夜顏經(jīng)歷了怎樣的苦難,也不知該說什么話安慰他,但江箐珂今夜愿意做個傾聽者。
“無妨,你可以慢慢寫給我看?!?/p>
夜顏搖頭。
茶桌上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雖然隔著狐貍面具,看不到夜顏的眼神表情,但江箐珂卻能感受到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