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房門被打開,宴會上嘈雜的聲音也隨著門縫鉆了進來。
聿戰聽到走進來的腳步聲,隨著門被關上,外面的動靜也被拒之門外。
冷西沉看到他的時候,聿戰正慢悠悠地泡茶。
“聿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優雅了?”冷西沉笑笑,雙手插兜,一臉嘲笑。
優雅這個詞放在聿戰身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聿戰倒茶的手頓了頓。
這聲音過于熟悉,卻又許久未曾聽到。
他微微抬眸,眸色中帶著不可置信,但在看到他時,先是一愣,只見冷西沉嘴角勾起一抹邪意。
他瞬間的失神讓冷西沉不悅,“不認得我了?”
聿戰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時,緩緩起了身,朝他大步走去。
冷西沉笑著張開雙臂,兩人緊緊摟在一起。
聿戰手上的力道不小,把冷西沉的胳膊嘞得肋骨發疼,后背也被他的手掌拍得砰砰響。
“老東西,以為你死了!”
聿戰聲線略顯哽咽,他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能跟他見面,明明他已經在那一場戰爭中犧牲了,甚至連尸身都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
聿戰松開他的手,從上到下認真打量著他。
冷西沉不過三十,但大家都習慣叫他老東西。
他是冷相宜的哥哥,是當年的隊長,他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這一群新兵蛋子,帶著他們從稚嫩的少年變成一個個硬漢。
只是后來那一場戰爭把他們打散。
他也曾從別人嘴里聽說過他們的事情,知道聿戰的腿,知道陸旻的腰傷,知道文墨的一只耳朵失聰……
還傳來了自己的死訊。
他本不想回來的,他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將那些黑暗的日子一個人熬過來的,只是時間一久他便更加想念。
聿戰捶著他的胸膛,那胸膛比原來的還要結實了。
只是臉上那道疤過于明顯,聿戰一眼就看到了。
他蹙著眉頭,欲言又止,這道疤年份不小了,近看觸目驚心。
“可惜了,不能如你的愿。”冷西沉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還好么?”
“還好。”
他們默契地沒有再提及當年的事情,只是知道大家沒事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了。
“已經通知陸旻他們了,今天晚上好好聚聚?”冷西沉。
“所以我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聿戰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