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去了別院,蕭姨娘暗暗皺眉。
說是別院,可安家發家不過幾年,哪里有多余的銀錢去置產。
說得好聽是別院,說的直白不過是個小小村里靠山的兩進院子罷了。
蕭姨娘心里就有些不屑,若不是為了給孩兒上文書,哪里會瞧得上他安比槐。
只因為自己一介女流,這年頭又不好,這才溫柔小意哄著安比槐給孩兒落了身份文書,又暗地里置了田產,只等著日后能尋了機會逃脫了出去。
如今和安比槐不過是面子情分,趁陵容在別院暫住,這才求了主母跟來。
哪里有閨閣女兒一人獨身在外留宿的,由自己陪著陵容,也能讓主母安心。
打發了車夫,蕭姨娘背著包袱,陵容打量著有些熟悉的別院,心里也有了波瀾。
從前年紀尚小,雖然有些謀算,可到底手段稚嫩,如今正好趁著時機早日布局。
蕭姨娘見她沉思,她笑著說:“姑娘稍待,我去敲門。”
她上前敲了幾聲,門內就傳來犬吠
“汪汪汪”叫個不停。
蕭姨娘皺眉又敲了幾回,這時一個有些潑辣聲音傳來。
“敲敲敲,敲什么敲,把老娘門拍壞了,老娘揭了你的皮。”
就聽這人罵罵咧咧過來開了門,陵容見她還和當年一樣,身上穿著綢緞衣裳。
只不過是富貴人家孀居太太們常穿的深藍顏色,倒是有些老氣。
吊梢眉,三角眼,像是沐猴而冠。
見了蕭姨娘和陵容,這婦人不由一愣,忽然就破口大罵。
“你是哪里來的小娼婦,花老三不在家里,瞧你這半老徐娘,要是想叫我一聲姐姐,你叫花老三給我二十兩銀子,我才能喝你這杯茶!”
這婦人還在罵罵咧咧,蕭姨娘氣得面色發白。
陵容連忙上前拉著她,蕭姨娘深吸幾口氣這才說道:“這是安家的別院,你又是何人?”
這婆娘有些驚疑,又仔細打量陵容她們幾眼,有些驚疑不定開口問道:“你們是誰?”
蕭姨娘覺得這人粗鄙,有些不屑開口,最后勉為其難說道:“我是蕭姨娘,這是老爺嫡女,要來別院暫住。”
這婆娘立馬換了副神色,露出些討好神色來。
“誒呦,您瞧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么!”
說著連忙把門打開將二人迎了進去,又說:“我是花姨娘娘家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