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哥接到秦州府的信后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現(xiàn)在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黨項的將軍接替龐萬春。他是真的有點后怕,因為他已經(jīng)得到了種師道全殲蕭合噠的消息。現(xiàn)在他們孤軍處于京兆府的堅城之下,如果秦州府龐萬春真的投降了種師道,拿自己的數(shù)萬大軍真的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石寶也接到了方杰的信,他早就預(yù)料到方臘會失敗。只是沒想到失敗的這么快,這么徹底。如果起義軍能夠堅持一兩個月,那西北的大事就定了。他對方杰在信中提到的在秦州自立為王的注意完全不贊同,他覺得方杰的注意連異想天開都算不上,充其量只算是糊涂蛋在犯渾蛋而已。不過方杰的對于“趁火打劫”的想法他倒是贊同,但是要想“趁火打劫”就要讓西北燃起“大火”,這火越亂越大越好。就在石寶琢磨怎么攪亂西北局勢的時候,察哥的親兵來傳話說是請石寶道中軍大帳議事。
石寶來到中軍大帳,見西夏軍中諸位將領(lǐng)都到了。晉王察哥軍中而坐,看到石寶進來來了道:“石軍師,還多虧你那個兄弟龐萬春沒有受到種師道的蠱惑,否則我軍將陷入重圍。如今東征兩月猶豫,士兵死傷過萬,蕭合噠不知所蹤,所擄掠的財物人口盡皆丟失,僅僅得得孤城一座。如今我軍進退維谷,請各位商議一下如何應(yīng)對。”
李世輔一心只想打仗為哥哥報仇,他道:“如今我軍主力尚在,切不可輕言班師,應(yīng)該率主力重返延安府,與西軍決一死戰(zhàn)。勝之則陜西諸路平也?”
李世輔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shù)武將的支撐,這些將官就在大帳下亂七八糟的說了起來。察哥是西夏李乾順的胞弟,從小跟哥哥一起讀書,只是察哥偏好兵書戰(zhàn)策,而李乾順愛讀治國安邦的儒家經(jīng)典,二人成年后都學(xué)成了一身本領(lǐng)。這些年,兄弟二人一文一武把西夏國治理的欣欣向榮。他們兄弟心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橫龍川一戰(zhàn),丟到了對隴右之地的控制。
因此,察哥從心里也是想跟種師道大戰(zhàn)一場,報橫龍川之仇。如果西軍主力在渭州或者京兆府,察哥會毫不猶豫的率兵撲上去。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如今他們事延安府南下600里,又在京兆府攻城10幾日,寸功未立。如果再北返600里去延安,那這士兵的士氣不說,就是以這種疲憊之師去迎戰(zhàn)種師道能否取勝也不好說。
察哥看著諸將都吵吵著要北上,他卻暗自的下定了決心決定西返。如果現(xiàn)在要是返回西夏國也算是獲勝,起碼還得了一座府城。石寶看著察哥沉思,就猜到了察哥又帶兵回國的意思,但是他還是想把著西北的水?dāng)嚋啠缓髲闹兄\利。于是他不動聲色的微閉雙目,搖著羽扇在哪里裝模做樣。
察哥非常討厭這個石寶的樣子,但是這個漢人確實有些鬼主意。當(dāng)場拿下秦州的時候,石寶就建議先打京兆府,結(jié)果自己不聽直接去攻打了延安府。在延安府接到圣旨的時候石寶也是建議先打下延安府在行南下,可是自己還是不聽,結(jié)果造成了如此的困境。于是他這回倒是想聽聽石寶的意見了。
察哥對眾人喝道:“都閉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聽聽軍師的有何高見。”
石寶此時睜開了雙眼,道:“如今擺在我軍面前的無非就是兩條道,一條事北上與西軍硬拼,但是我軍往返路程遙遠,必成疲憊之師,還有糧草之憂,貿(mào)然北上必是一場苦戰(zhàn)。另一條就是西返回國,如果西返雖得秦州,但損兵過萬,也是等不嘗試。”
李世輔不耐煩的道:“你這窮酸,都到了秋天了,還扇扇子,真是討厭,有屁快放。”
石寶笑道:“李將軍說道都到了秋天了,這句話妙啊。我就以此跟咱們西夏大軍找到了第三條路。”
“奧”,察哥來了興趣,“快快說來。”
石寶道:“諸位請想,如果當(dāng)初我軍攻下延安府此時該如何。”
李世輔怒道:“當(dāng)時我大皇帝旨意以下,全軍南下破西軍擒拿林沖,你對我國皇帝陛下的圣旨還有疑問嗎?”
察哥似乎明白了一些道:“軍師的意思事我軍現(xiàn)在全力攻打京兆府,逼種師道南下。”
石寶道:“晉王殿下英明。不過京兆府城高池深,即使我軍費力攻擊取下城池也要損兵折將。那時種師道大兵南下,我軍也要疲于應(yīng)付。”
察哥也疑惑了,道:“那攻又不行,撤也不好,如之奈何?”
石寶道:“此時正是秋天,莊家即將成熟。著京兆府自古處于關(guān)中平原,自漢唐來都說產(chǎn)糧之地。這宋廷最重糧食,我軍可以暫停攻打京兆府,到四處收割糧食。如今攻打京兆府10多天,京兆府的西軍并沒有火器,想必不是西軍主力。我軍收割糧食,如果他們不管,我軍可以避免缺糧之苦,而京兆府明年必遭糧荒,如此我軍西返,明年再來進攻也可事半功倍。如果京兆發(fā)士兵出得城池,我軍正好趁機在野外消滅主力占領(lǐng)京兆府。”
李世輔聽出點門道來了,笑道:“你這個窮酸倒是有些門道,不過如果我軍搶糧之時,西軍南下又如何。”
石寶道:“李將軍多慮了,我們?nèi)绱税才啪褪且品N師道南下。如果西軍大舉南下,則彼成疲憊之師,我則養(yǎng)精蓄銳,攻守之勢易也!”
察哥拍手稱贊道:“此計神妙。明日起到京兆府周圍收割糧食,不能收割的就燒掉,百姓手里的糧草也要征集,我倒要看看種師道是否南下!”
種師道在延安也接到王定六的消息,對于龐萬春的行為有些出乎意料,特別是方杰,他更是琢磨不透。次從穿越以來,種師道可以說是順風(fēng)順水,這次方杰的背叛讓應(yīng)該說是他的一次巨大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