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保吳仁到了鹽州后非常郁悶,每次到鹽州都是入住在鹽州的咩保家。自己是咩保家的嫡傳子弟,鹽州府的咩保家祖上只是他們家奴隸,后來有了戰(zhàn)功賜姓咩保而已。所以以前在鹽州的咩保家他是趾高氣昂的,沒想到這次是咩保家竟然獻出了鹽州城。為此李乾順大罵了咩保吳仁一頓,要不是現(xiàn)在西夏國文武官員奇缺,李乾順罷免了自己也說不定。
這次他本想跟種師道簽訂條約,然后用這個條約離間大宋君臣,沒想到種師道根本就沒有見他。這幾天他一直在驛館居住,西軍雖然沒有限制他自由,但是他也真是沒有地方去。這天晚上,他正在房中悶座,這時候有人來通報說是薛龍到了。
咩保吳仁急忙迎了出去,看見薛龍和李德標一起來了。薛龍感覺自己在西夏人眼中就如同通過街老鼠一樣,他到哪里都害怕西夏人揍他,所以總是讓李德標跟著他。
咩保吳仁也是看見薛龍就想吐,但是沒有辦法,畢竟薛龍是西軍負責談判的,所以他也只好忍了。他對薛龍道:“薛龍,這議和條約可曾交給種師道用寶啊?”
薛龍站在李德標前面用手指著咩保吳仁的鼻子狐假虎威的道:“我家宣慰使大人的名諱,豈是你這個黨項蠻子叫的。我通知你啊,我簽訂的條約就是最終條約。就這樣了,你愿意住就在這里多住些時日,如果不愿意明天就可以滾蛋了。”
“你”,咩保吳仁指著薛龍氣的體如篩糠,半響喘著粗氣道:“這兩國合約怎能如此兒戲。”
李德標此時接過話來道:“這根本就不是兩國合約,這個是薛龍大人跟你們西夏國簽訂的合約。現(xiàn)在薛龍大人就是這鹽州的最高長官,我們西軍馬上就要撤出鹽州。”
咩保吳仁大驚,沒想到種師道識破了計策。于是問道:“那條約中規(guī)定的要回皇子和西夏將領和士兵,以及大宋歲賜的事情呢?”
薛龍拍著胸膛說道:“西夏的將領大多數(shù)都給殺了,剩下的石寶不是西夏將領你弄不走,蕭合噠不愿意回去。皇子嗎李仁孝、李仁忠可以回去,長子李仁愛愿意在這里奉養(yǎng)母親。至于西夏士兵嗎,他們也都不愿意回去。歲賜的事情包在本宮身上,有功夫的時候我一定上湊大宋朝廷,讓他們及時下?lián)軞q賜。”薛龍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可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薛龍的一番話簡直要把咩保吳仁氣背過氣去,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那晉王呢,難不成也被爾等殺了。”
“晉王?”薛龍愣了一會,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察哥好像瘋了,也不是真瘋還是裝瘋,反正我家大人也不在乎了,你要是想把他帶走就帶走吧。”
咩保吳仁道:“這么說我只能帶走晉王以及兩位皇子殿下了。”
薛龍道:“別人也都不愿意跟你回去呀?”
“不可能,絕不可能”,咩保吳仁根本不相信,這大夏國的軍隊讓種師道灌了迷魂藥了不成。于是他問道:“我這就去晉王處詢問。”
薛龍道:“察哥已經瘋瘋癲癲的了,你還是去問蕭合噠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咩保吳仁道:“你就這么讓我出去,不怕我跑了。”
薛龍不在乎道:“愛去哪里去哪里。”說著轉身就走了。
咩保吳仁沖著薛龍道背影道:“我到哪里去找蕭合噠?”
李德標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拉住了薛龍低聲道:“還是給他安排幾個人吧,以免亂走鬧出事情來,宣慰使大人那邊也不好交待。”
薛龍一聽李德標說話,立刻換上一幅笑臉,道:“李大哥說得對,我這就安排。”
咩保吳仁在薛龍給他安排的四個隨從的指引下,來到了蕭合噠的住處。
蕭合噠被西軍俘虜后一直跟著西軍大隊行動,最終來到了鹽州。他也沒想到,這次西夏軍幾乎全軍覆沒。他在戰(zhàn)俘營里看接近6000西夏軍俘虜,這些人都是西夏的勇士,如今在戰(zhàn)俘營了餓的只剩下皮包骨頭。自己和察哥也沒有得到特殊的待遇,每頓也都是喝稀粥。
后來西軍開始了殘酷的戰(zhàn)俘收編之法,根據(jù)西軍所說這個就是“秀洲收編”法。這種方法及其殘酷,先是被俘的士兵殺軍官,有些就是為了喝口稠粥假裝軍官的也都給殺了,后來又是殺老弱殘兵。最終接近6000戰(zhàn)俘只選出3000人來,其他的人都給殺了。他和察哥是西夏軍中最高的長官,收編開始就讓人綁在了柱子上,等待西夏俘虜?shù)目硽ⅰ:迷谒嗽谲娭型坏停瑳]有敢殺他們。但是察哥在被綁了3天3夜后,大小便失禁,精神崩潰了,才撿了一條命。本來蕭合噠即使沒有西夏軍殺,那最后也會就由西軍來殺。在收編的最后一天,西軍要殺光所有俘虜中沒有被選進苦力營的老弱,這時候種師道的一道赦令放了他。
西軍不但放了他,還給他了一所不錯的宅子和一些仆人。后來打探,聽說是皇后耶律南仙跟種師道求情,種師道才赦免了自己。興慶府被攻破后,李乾順皇宮中的嬪妃、宮女都作為了西軍的戰(zhàn)利品賞給了西軍將士,唯獨耶律南仙獨善其身。不過西軍上下都傳言,這耶律南仙為了救太子李仁愛的性命,委身侍奉種師道。尤其是每次侍奉完種師道后,種師道的頭發(fā)和胡須都會變黑一些。
為此蕭合噠還隱晦的問了耶律南仙一次,耶律南仙堅決的否認。不過耶律南仙也說種師道經常到他這里聽曲,耶律南仙彈得一首好琴。耶律南仙帶著3個皇子就住在種師道府的隔壁,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有些說不清楚。不過又能怎樣,戰(zhàn)爭就是殘酷的,尤其是對女人,特別是漂亮又有才的女人。
咩保吳仁來到了蕭合噠的家里,蕭合噠有些慚愧的給咩保吳仁見了禮。蕭合噠道:“敗軍之將參見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