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和折賽花謝恩的日子應該是二月初二,但是在二月初一的時候,內侍臣突然來到驛站宣旨,讓種師道即刻進宮面圣。圣旨還賜給了種師道和折賽花各一座府邸,免了折賽花的謝恩之禮,折賽花可以即刻搬入兩國夫人府去居住。
二人一聽就覺得出大事了,二月二是朝廷的大朝之日,那一天要舉辦很多的慶典。種師道和折賽花的封賞和謝恩,也只是慶典的一小部分。如今只差一天就匆匆招種師道覲見,還把明天要預拌的慶典都取消了,恐怕是朝廷之中出了大事情。
種師道立刻換上了官服,急匆匆的跟隨內侍官進宮。折賽花則收拾了一番,帶著宗英搬入了兩國夫人府。
種師道進得宮中,沒有被眼前的巍峨宮殿所震撼。第一是他后世去過故宮,那個宮殿比現在大宋朝的宮殿恢宏的多,另外一個他也知道,由于大宋君臣只顧一時享受,不思整頓武備,這些宮殿不久就會在女真人的鐵蹄下變成一堆的瓦礫。
種師道被內侍官一直帶到了養心殿,穿越過來的種師道第一次見到了宋徽宗趙佶。當然了宋徽宗是他死后的廟號,此時道君皇帝并不知道自己叫宋徽宗。種師道見徽宗皇帝也就40多歲,龍眉鳳目,相貌堂堂,可是仔細觀看面帶幾分輕浮,缺少帝王的沉穩,此可臉上有些焦急。徽宗皇帝身邊還有幾位大臣,種師道憑借記憶也算是認得,他們是蔡京、童貫、王黼,北宋有名的六賊中的三人,六賊中另外三人是梁師成、李彥和朱勔。梁師成、李彥是一般不在朝堂上討論軍國大事,朱勔是個弄臣,就知道陪著徽宗皇帝玩樂,也不懂軍國大事。所以徽宗皇帝遇見軍國大事主要跟蔡京、童貫、王黼等人商議,頂多在加上張邦昌。也就是說大宋朝的朝政基本把持在現在在養心殿的這幾個人的手中了。這幾人用手中權力謀取私利、相互傾軋,忠貞正直大臣的意見徽宗皇帝根本就聽不到!
種師道原名建中,因為避諱宋徽宗建中靖國的年號,改名為師極,后被徽宗御賜名為師道,所以徽宗皇帝還是比較信任這個種師道的。原本的種師道也是對徽宗皇帝忠心耿耿的,為大宋流干了最后的一滴血,但是現在這個種師道知道,這個宋徽宗是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藝術家、書法家甚至一個詩人,但是就是當皇帝不合格。最終斷送了大宋的江山,也在某種意義上影響了中華文明的發展進程。靖康恥后大宋國力一蹶不振,直到100多年后,蒙元滅宋,崖山海戰,中華文明幾乎斷絕。不客氣的說,中華文明的災難始于此人!
種師道心情復雜的看了徽宗皇帝一眼,跪下行禮道:“臣種師道參見陛下。”
徽宗皇帝道:“愛卿免禮平身!”
種師道起來湊道:“不知陛下匆匆招臣前來哪邊使用。”
徽宗皇帝憂心忡忡道:“山東有一匪首及時雨攻破了東昌府,朕恐山東又生江南之禍,故而心憂。”
種師道回道:“陛下勿憂,我已聽說及時雨禍害山東之事,聞聽樞密院已調陜西宣慰使劉延慶帶兵去征繳,應該萬無一失。”
徽宗皇帝道:“朕怎能無憂,就是這個劉延慶丟失了東昌府。”
種師道大吃一驚,劉延慶的環慶軍雖然在西軍中戰力不強,但是對付幾個毛賊草寇還是富富有余的。難道這個山東的及時雨真的有什么奇異本領。想到此處,種師道問道:“這及時雨有多少人馬?如何能夠擊退西軍精銳?”
其實這是最基本的軍情,徽宗皇帝居然答不上來,他略顯尷尬的說道:“廣陽郡王替朕答之。”
其實童貫封為楚國公后按照大宋的規矩就已經稱為了勛貴,為了避免勛貴造反,勛貴一般就不能掌握兵權了。但是如今大宋朝堂真的沒有能人能夠掌兵了,另外童貫也是宦官,深得宋徽宗信任,所以一直掌握樞密院。
童貫清了清嗓子,略帶一些慚愧的道:“這及時雨原來是一股流寇,前年搶來了遼國進貢給我朝的50多匹御馬(其實就是為了面子而已,宋朝給遼國歲幣30萬,遼國回賜一些牛羊,這是最近遼國受金國打擊,所以回贈一些馬匹有討好宋國的意思。),沒想到這及時雨搶了貢馬,在山東河北一代流竄,轉戰十余州郡。他依仗是輕騎兵可以日行數百里,而且這些流寇精于騎射,官軍無法找到蹤跡,始終無法剿滅,如今已經危害地方數年了。”
種師道聽了一愣,道:“只是搶了50多匹御馬,這個及時雨到底有多少人馬?”
童貫老臉一紅,道:“這股人馬時聚時散人數不定,不過聚原東昌府知府張叔夜湊報核心悍匪36人。”
徽宗皇帝道:“別看這股子悍匪人數少,可是居然打敗了劉延慶,趕走了張叔夜,占領了東昌府。朕頭疼的很,種愛卿你要會同廣陽郡王剿滅這股悍匪,勿讓江南之亂再現于山東。明日的大朝會就取消了,愛卿的謝恩折暫緩,等平定及時雨后,就恩準你致仕,你平西侯的爵位就由種世仁襲之。”
種師道是越聽越糊涂,就30多人的一股土匪就能把朝廷弄得如此狼狽,連第二天的大朝都要取消了。而且朝廷一直再消弱西軍,恨不得讓自己早一些卸甲歸田,此時就為了幾十個土匪就讓自己再次帶兵出征,這里會不會有什么陰謀。種師道饒是從21世機穿越過來,也弄不明白其中奧秘,一臉驚訝的愣在了大殿上。
徽宗皇帝見種師道愣在了那里,于是道:“種愛卿,平叛山東及時雨的之事,你與廣陽郡王商量,朕乏了,都退下吧。”隨即一甩袍袖,退朝了。
眾人急忙施禮恭送皇帝,見徽宗皇帝走了。童貫一拉種師道的袍袖,對他說道:“平西侯隨我到樞密院來。說罷也不理蔡京、王黼拽這種師道就走,種師道也是無奈,招抱拳向蔡京和王黼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