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之重決定出兵收復玉門關(guān),他開始大量收購牧民的衣服、甲胄和兵器。西夏國整體上已經(jīng)向半農(nóng)業(yè)和半牧業(yè)發(fā)展了,牧民已經(jīng)不如以前多了。而且玉門關(guān)原本是通往高昌國的延后要道,現(xiàn)在被西軍占領(lǐng),各種貨物流通基本斷絕,而又加上沙州附近人煙稀少,所以這些東西收購并不順利。嵬名之重正在憂愁之際,突然有軍校報道說有故人來訪。
嵬名之重在西夏國任大司馬,因此認識的人也是很多的,但是他實在想不出來沙州還有什么故人。當辛宗義走到他面前施禮的時候,他也只是覺得這個人眼熟,但是實在是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了。
嵬名之重上下打量這這個客商,問道:“你見過本官?”
辛宗義道:“大司馬明察,小的原本是宋國商人,當年跟貴國販賣過私鹽。咱們大夏的食鹽源頭多被咩保家族控制,當年還是大人幫忙讓我獲得了穩(wěn)定的食鹽來源。”
嵬名之重想起來了,當年這個商人為了得到鹽州的鹽巴,曾經(jīng)一次賄賂給自己5萬貫銅錢。嵬名之重點了點頭道:“你是那個那個辛宗義吧?找我來何事,莫不是還需要食鹽。現(xiàn)在鹽州已經(jīng)讓西軍控制了,我也沒有辦法。”
辛宗義道:“多謝大人還記得小人的名字。不過現(xiàn)在小人不敢再販賣鹽巴了。小人得罪了西軍的種師道,為了避禍才來到了西域,販私鹽雖然賺錢,但是這性命更加重要。所以我跑道這里來伺候大人來了。”
嵬名之重道:“你來這里作甚?”
辛宗義道:“我聽說大人要收集牧人的衣服和兵器,特地收購了一批給大人過目。”
嵬名之重蹭的站了起來,手握刀柄,怒視辛宗義道:“你怎知這機密之事!”
辛宗義嚇了一跳,顯得有些驚慌,道:“這個是機密嗎?現(xiàn)在西域的大一點的商隊都知道這個事請。只不過他們找不到貨源而已。”
嵬名之重想了一下,自己這么大規(guī)模的收購牧民衣服可能真正的走漏消息了。于是放開了刀柄,問道:“你怎能找到貨源?”
辛宗義諂媚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高昌國有一個歸義部,最近接收了從中原來的一只孤軍,好不強勢。前些時日歸義部偷襲了屬于乃蠻部的粘八恩人的牧場,收獲頗多。您想想他們搶來的東西總得找人變成銀錢,我正好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嵬名之重聽說歸義部偷襲了乃蠻部嚇了一跳,他急忙問道:“你確定歸義部偷襲了乃蠻部?”
辛宗義一臉驚奇道:“大人,您可能久居興慶府,熟悉中原漢地的風情,對草原上的風俗不了解。這草原之上,經(jīng)常是打打殺殺的。況且這個乃蠻部信奉十字教,跟其他部落都不對付。如今歸義部富裕的很,如果歸義部不突襲乃蠻部,只怕乃蠻部也要搶奪歸義部的財富了。”
嵬名之重還是將信將疑,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請。”
辛宗義道:“這個小人卻是不知,不過10天前有衙行的相與(商業(yè)合作伙伴),給我介紹了這筆買賣。我又恰好得知大人需要這些東西,所以就專門買過來送到大人這里了。”
嵬名之重還是有些不信,道:“好,帶我看看你的貨物。”
辛宗義引著嵬名之重來到了貨棧,貨棧的院子里停了十幾輛四輪馬車。辛宗義道:“這是宋國西軍打造的新式馬車,裝的貨特別多。不知道為什么歸義部最近在那里弄到這些馬車,我也花大價錢買到的。大人要用一并折價賣給大人。”
這種新式馬車嵬名之重也是知道的,原本事西軍運送糧食和戰(zhàn)俘的,為保障西軍運輸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沒想到這個東西辛宗義隨口就說可以賣給西夏,看來這商人跟西軍關(guān)系緊密,于是嵬名之重對辛宗義的話又信了幾分。
辛宗義讓伙計隨便從車上抬下幾捆貨物,對著伙計說道:“打開,讓大司馬大人驗驗貨。”
幾捆貨打開都是疊的一件件牧人平時放牧穿的衣服,還有制作粗糙的甲胄。其中一些衣服和甲胄還沾有血跡。辛宗義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這些有血跡的衣甲用腳提到了一邊,道:“有些是從人剛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有些污穢,我讓他們洗,讓他們洗。”隨即他用眼一蹬那些伙計,怒斥道:“你們這些狗才,還不把帶血污都挑出來,抓緊漿洗。”
嵬名之重看到了這些衣甲已經(jīng)對辛宗義的話信了七分了,他問道:“可有兵器。”
辛宗義道:“這個歸義部也控制的嚴……”
“是嗎?”嵬名之重“亨”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