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說的西軍水師其實就是西軍中少部分能操船的人,西軍為了多掙些糧餉有一套比較成熟的商業體系,由種世義掌管。其中西軍的與河東(今天山西)一帶的商路大多數跟栓子合作,但是西軍最大最掙錢的商路是向西夏走私。西夏產鹽、馬匹、牛皮都是宋朝緊缺的物資,宋朝的茶葉、瓷器、布匹、綢緞、鐵器、銅錢等在西夏又能夠賣出好價錢,兩方的貨物如果一交換就是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利!這西路商路種世義親自掌管,但是西夏是敵國,所以這條商路利益大風險也大,甚至有私通敵國的風險!為了保證這條商路,種世義早就把童貫的干兒子潼川拉了進來。另外這條商路經常要過黃河,所以西軍就從中組織了一支可以操船的走私隊伍,也就是所謂的西軍水師。
種師道見童貫揭開了西軍水師的老底,不禁老臉一紅,說道:“媼相,不如您撥給我水師大船50艘,小船若干,水師精兵800,與我西軍水師混編,不求作戰,只是運送我西軍將士即可。不過這800水師必須接受我西軍調遣,如果違抗我之將令,我可是軍法無情的。”
童貫暗自一想,這50艘大船也可運兵1萬有余了,他對西軍的戰斗力還是有信心的。到了秀州這西軍打敗幾十萬老百姓還是沒有問題的,何況西軍還帶了2000多騎兵,這些騎兵的在江南將是無敵的存在。想到此處童貫點了點頭,說道:“就依你,不過這次平叛西軍已經是最后的希望了,只許勝不許敗。我也要隨著大軍南征!”
種師道聽說童貫要隨軍南征,就怕自己要抓俘虜為苦工建設農場的事情讓童貫有別的想法。他想了一下計上心來。
種師道回道:“如此甚好,有媼相坐鎮我軍必然旗開得勝。”
童貫笑罵道:“你這老兒,到學會拍馬屁了!放心,我不會干擾你指揮。只是如今北軍、河東軍都兵敗了,如果西軍再出問題,可是不堪設想了!”
種師道又對童貫說:“媼相,下官用《九陰真經》記載的方法燒制出了幾個玩意,送給媼相把玩。”
說罷,種師道打開早已備好的一套骨瓷茶具和那件孤品玻璃杯。童貫看到這些東西眼睛也有些發直,道:“這等寶物如何得到,還不貢獻當今道君皇帝。”
種師道笑道:“這些東西雖說稀罕,可卻是產自我延安府。只是制作破耗費人力。”說吧他一指那個玻璃杯,接著說:“就這個玻璃杯,百余人3個月,才出此一支。”
童貫說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種師道說:“這次南征,我想不妄殺哪些刁民了,多抓一些俘虜做苦力,我在延安府周圍荒地建立幾個農場,專門生產這些東西。這些東西要是能夠賣到東京,那可是能夠賺不少錢的。我西軍只有東路和西路商路,那里能享用這些東西的人少,如果要能夠和貴衙內童川共同開設東京的商路,那可是……”
童貫畢竟是一個太監,中國歷史上的太監沒有不愛財的。聽到種師道這么說,童貫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他仿佛看到了金銀財寶滾滾的向他飛過來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故作生氣說道:“沒出息的東西,東京算什么,等平定方臘這些東西可以從泉州出海,買到占城、暹羅、天竺、獅子國那才能真正賺大錢呢!”
童貫的這番言亂到讓種師道吃驚不小。沒想到童貫還有這些見識,不過馬上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要想大量制成這些產品,非得聚集數萬苦力不行。我是擔心公相(蔡京)說我西軍放縱亂民,圖謀不軌……”
“呸!”童貫聽到蔡京名字不由破口大罵起來:“這次江南暴露,還不是這老兒指使朱勔征繳花石綱引起的。要是聽我的罷免花石綱,誅殺朱勔能鬧出這么多民變來。那江南的暴民也是受了方臘的蠱惑,抓他們當苦力是贖罪,難道真的都殺光,那也是皇帝子民!”
童貫義正辭嚴的說了一番,又接著說道:“你這個玻璃能鑄造他的東西嗎?”
種師道說:“可以,就是耗費工時。”
童貫道:“那個不怕,你去讓工匠燒制些求仙修道的法器獻給道君皇帝,共大官人求仙修道用。明白嗎?到時候你就放心建設農場吧,看誰能擋住我們賺錢。”
“媼相高見”二人相視一下,就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