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堯目光在落在徐才人身上時,那股鋒銳之氣登時就柔和了不少。
“徐才人有孕在身,坐下說話。”
江箐珂偷偷睨了李玄堯一眼。
恰好李玄堯也側眸看向她。
四目相對,各有思量。
誰也沒給誰好眼色,便各自收回了視線。
對于玉容膏之事,李玄堯定是要給個交代的。
于是,他便反問張良娣。
“是不是你為了構陷徐才人,才故意弄了三個有毒的玉容膏?”
“畢竟,整個京城只有徐才人舅父的御顏坊才出售此物,徐才人先是送了兩瓶給穆側妃,你碰巧得知,便猜到徐才人還會再送給太子妃幾瓶。”
“然后在徐才人送出前,收買徐才人院里的人,尋機做了手腳?”
張良娣慌亂搖頭,雙眼含淚,直喊冤枉。
適時,徐才人喏聲開口。
“殿下,御顏坊出的玉容膏,在封瓶蓋的里側都有刻印,今年出的這批總共二十四瓶,遂上面分別刻了二十四節氣。”
“舅父送妾身的,定不會有假,更不會送有毒的玉容膏來害我。”
“而妾身的那六瓶,都是隨意挑選送給太子妃和側妃的,怎就那么巧,三瓶有毒的都送到了太子妃的手里?”
“其中,定是有人在何時動了手腳的。”
“不如拆開那封瓶蓋,瞧上一瞧。”
李玄堯聞言,便命曹公公取下綁在封瓶蓋上的那層紅綢,只見青釉色的瓷蓋里,不見半個字。
“沒字?”
張良娣的臉上先是錯愕,緊接著是茫然:“這三瓶是假的?”
她轉頭看向徐才人,心中的疑惑沒能問出口。
因為這三瓶就是徐才人和穆側妃給她的,然后她命人在里面摻了毒藥。
可她若質問徐才人為何送假的給她,那便是認了下毒之人是她。
后知后覺,張良娣察覺自己好像中了圈套。
她垂下頭去,眸眼輕動,不慌不亂地又換了另一套說辭。
“也就是說,有人偷偷換掉了這三瓶。”
“殿下,妾身認為,此事三個院子里的宮婢、太監都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