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往王耀戾的臥房,這里比起王赤緯的臥房更顯奢靡,桌上還擺著沒喝完的酒壺,桌上還堆著幾幅女子畫像。
還有兩張分別是沈清辭和陳昭華的畫像,衣服暴露,不堪入目。
溫子然看到,眼神陰郁,立刻讓人銷毀。
衙役不敢耽誤,立刻出來一個人拿出去燒了。
其余衙役翻找時,在床底的找到一個暗格,打開一看,里面躺著枚翡翠玉墜,玉墜通體碧綠,青黑紋路繞著玉墜纏成錨形,尾端還墜著三枚細小的骷髏紋,看著有幾分兇殘。
“這紋路……不像尋常飾物。”
沈清辭拿起玉墜,對著光仔細看,紋路刻得深而潦草,倒像是某種記號。
“喲,這是搜著什么寶貝了?”
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女聲,陳昭華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好奇,“聽說府里在查王赤緯的舊物,我無聊來湊個熱鬧……咦,這玉墜看著倒眼熟。”
沈清辭他們查了一夜,陳昭華今天難得早起,便過來湊熱鬧。
她湊過來盯著玉墜看了會兒,總覺得這雕刻的圖案眼熟,想了半天后臉色突然變了,“這是黑海城的標志!我三叔去年奉旨去剿滅的那個沿海小城,城里全是海匪,兵器上都刻著這個錨形骷髏紋!”
陳昭華臉色凝重起來,語氣帶著幾分氣悶:“這群海匪沒有人性,專劫海上商船,從不留活口,連婦孺都不放過。去年有艘載著江南絲綢的船經過黑海城附近,全船二十多口人,最后只找著幾塊帶血的船板;還有次劫了賑災糧船,不僅把糧食搶空,還把船鑿沉,讓船夫抱著木板在海里漂,等著被鯊魚啃食。”
她頓了頓,指著玉墜上的骷髏紋:“這三枚骷髏,是他們頭目的記號。那海匪頭頭,聽說手段陰狠,連官府都拿他沒辦法,我三叔上次去剿,雖然剿滅了他們的老巢,但是那個頭目還是被他跑掉了。”
沈清辭心頭一震,難道王赤緯書信里的
“海爺”,就是黑海城的海匪頭目!
這么說來,王赤緯的私鹽,就是從黑海城運過來的,靠著海匪的船隊繞開官卡,再用
“軍需物資”
的通關文牒蒙混過關,一路賣到隴西。
可如果這么大的手筆與鄭王無關,那會是誰?朝廷若有這種人在,必然掀起軒然大波。
正想著,林晨生突然跑過來。
他在眾人面前停住,衣襟歪歪斜斜掛在肩上,額角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連氣都喘不勻,伸手就想抓住沈清辭的胳膊,溫子然不動神色擋住他的手,林晨生也不在意,站定后喘了幾口氣說道:“沈姑娘!婉兒醒了!您快去看看!”
沈清辭聽到頗為驚訝,林婉兒的傷勢她以為要睡上幾日呢,這才一夜竟已經醒了?
沈清辭跟著林晨生往林婉兒房中去,溫子然和陳昭華也連忙跟上。
偏廳里,阿月正守在床邊,見他們進來,連忙起身讓路。